沈清野阵头疼地闭上眼,头靠着枕头,觉得他还是个小无赖,点都没变,之前怎会觉得他变乖还有点可怜。
奚闻拉扯着他平放在床上手指摆弄,突然抬起头,又重复遍刚刚问题,“所以猜错吗?”
沈清野也正望着他,视线来不及收回,就正好对上奚闻眼睛,月色里那双眼睛越发显得黑而明亮,瞳孔里满满都是自己,好像在看着什珍宝样专注凝视着。
很干净,十几岁时候就很干净漂亮,到现在还是样干净漂亮。他被这种心意目光看两年,就以为眼神里东西都是真。他是唯,也是不可替代,是被真心爱着。即使得到手段不光彩,也糊里糊涂动心。
但其实不是。他只是被刷层金粉铁块,少年是被那团华丽光芒吸引而来雀鸟,等有日金粉剥落,露出暗沉无光冷硬金属,奚闻就会失去兴趣,他就会被丢掉。
奚闻抿抿唇,欺负病人挺快乐,就是稍微多点罪恶感。
“苹果汁。”他解释,有意伸出舌头点点下唇。
沈清野眼睫半敛,冷着声音,“你胆子越来越大,不像你刚回来那会儿样子。”
奚闻呵呵傻乐着坐回去。“刚回来时什样?”
沈清野想想,“有点怕,好像会吃你样。”
不肯放下。
好像按下静止键,着实有些傻。
要说倔,奚闻也是认准条道就不回头类型,仰着头像头小牛,两人对峙,谁磨不过,舍不得,心肠软,谁就输。
最后还是沈清野受不这种静默,低下头,张嘴咬进去。嘴唇碰到手,沾苹果甜汁,甜像蜜糖。
奚闻收回手,看他吃完,又递片过去。最后把整个苹果削得差不多,只剩下个凹凹凸凸苹果核裹着果肉,奚闻三口两口啃,然后把核扔,去卫生间洗手回来。
8年前他会弹琴,8年后他做演员。他站在台上,光芒万丈时候,奚闻喜欢;但剥掉虚名,只有他自己时候,奚闻就不喜欢。
什是真,什是假,他从来看不懂,也辨认不清楚。
沈
奚闻心酸,因为那时候他是真难过啊,怕沈清野恨他,讨厌他。
沈清野看着他,“你变化,是因为你觉得喜欢你?”
奚闻眨眨眼,“猜错吗?”
沈清野毫无起伏地说,“猜对怎样,猜错又怎样。”
奚闻说,“猜对还可以亲你,猜错就再等等。”
出来时,沈清野就坐在床头,还看着他,嘴唇上残留汁水,自己没有发现。
奚闻走到床头,可能是觉得沈清野还喜欢自己,所以胆子都变大。
他突然俯下身,凑近沈清野嘴角亲下,红润舌头卷,把嘴角残留汁液卷过,把干裂嘴唇抚平。他早就想这做,只是直忍着。
速度很快,亲下就退开,都没给人反应时间。
沈清野瞳孔震惊地收缩,整个人傻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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