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身坐起来,不顾伤口拉扯,血渗出绷带。
手在床头柜上摸索,碰翻装满水玻璃,水撒到床上,被褥浸湿,懒得去擦。
他摸到香烟,最劣质牌子,比不上华旸递给他味道。
用打火机点火,手在抖,不住哆嗦,几次都够不上,他终于丧失耐心,重重把打火机扔到墙上,清脆声落地。
为做戏做足,他和女人上床,女人以为他们在谈恋爱,自己是真心爱她。
游凌回答,“听人说他在涉毒。”
“知道。”华旸慢慢地把照片撕碎,扔进角落垃圾桶,“最近人心惶惶,大家看谁都有问题,但这多人中,其实最信你。人心隔肚皮,不过想直觉不会有错。”
他点根烟,自己吸口,又将烟递到游凌嘴边,语气温柔地劝,“抽口,止痛,效果很好。”
游凌乖顺地垂下头,借着华旸手,嘴够到滤嘴,吸口,苦涩烟草味蔓延,点点熏软神经。
烟雾漫开。
亮盏床头灯,人影黑魆魆地放大在墙上。
手下都留在门外,华旸独自进去,在床头坐下。
游凌原先昏睡着,听到动静,如动物本能般猛然惊醒,看到是华旸,怔下,然后挣扎着要坐起来,华旸伸手压在他肩上,让他躺下,屋内片昏黄,空气都静默。
华旸垂眸看他会儿,突然笑,然后说,“五年前也是这样,你帮挡刀,们两躲在巷子里时候,你挡在前头,手捂着伤口,血止不住,衣服都浸透,却没叫声痛。看着你,你年纪那小,比小轩大不多少,目光却强硬固执,硬得像大理石、像铜。那时候就想,这孩子会有出息。”
游凌嘴唇苍白干裂,眼神闪烁下,“是旸哥看得起。”
华旸知道他们关系,会以为女人是自己软肋,控制女人,就控制自己,才能放心。
等到事情捅破,他就算用女人威胁,自己也能毫无牵挂地走。
华旸手穿过白蒙蒙雾气,落在游凌头发上,揉揉,似哄似骗,“你不会让哥失望,对吗?”
华旸走后,游凌仰面躺着,也许烟草真有效,伤口没有痛意,寂静如水银般淹没感官,黑暗鲸吞。他呆呆地看着天花板,能在脑海中清晰地勾勒出那些裂缝纹路。
他和警方接头人地点定在所民居,后来被帮里人发现,他将计就计,安排家住户进去,让跟踪人误以为他和那个丈夫外出打工下落不明女人有染。
偷偷摸摸,是怕女人被邻居说三道四,频繁出入,是他色欲熏心。
那个女人很美,性格淳朴,还带个女儿,华旸会相信。
华旸找暖水瓶给他倒杯水,扶着他坐起来喝点。
皲裂嘴唇被温水浸润。
华旸说,“你救过两次,欠你两条命,却还找人调查你,你会不会怪?
游凌抬头。
华旸从怀里拿出之前手下跟踪游凌拍照片,“有人说你之前打听过林辉那批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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