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闻没和副导演打照面,只听去问情况并劝阻人说,副导演走时,说好几次很心寒,他跟韦导十几年交情,比不上外人两三句话。他不相信自己,自己也没什好说。是自己有眼无珠,看错人,交错朋友。
别人具体问他什事,他就不再多说,当天就退酒店,买机票离开。
工作也没交接,直接甩手走人,留下大摊子事,都需要人处理擦屁股。少个主心骨,进度就不免落后,之前副导演那边主抓分镜头剧本编写,韦导这边抓大头,副导那儿控细节,偶尔赶进度拍些次要场景,现在全都要韦导个人盯。现场准备、拍摄调度直接跟韦导汇报,个人分身乏术,熬得双眼血红。
助理导演也被临时拎上来顶着副导演工作,被派去帮着指挥现场。但场景拍摄肯定就不放心给不熟悉人,剧本也不行。助理导演年纪还轻,经验不够,经常领会不到韦导意思,安排演员排练走场,都要
奚闻点点头,“韦导说会处理。”
沈清野陪他走回房,路上奚闻问,“你喜欢红色花?”
沈清野挑眉,故意说,“怎?你要送?”
“送话,你会收吗?”
沈清野脚步不停,“看你是什意思。”
回去酒店,奚闻又半夜去敲韦导房门,韦导房间灯彻亮,剧本、分镜纸铺满桌。
沈清野在门外等,奚闻歪头问他等什。
沈清野噙笑,“你两要吵起来,拉架比较快。”
在房里把事情原委说,韦成歌脸也沉下来,却没立刻开口,他从衣兜里摸出烟盒点烟,然后点点头说知道,他会处理。
能做上副导演,定是配合默契,私交不错,有才有人情,只是不定有品。
奚闻笑,“送人话,红色不能送火鹤,有苦恋意思。最经典还是玫瑰,送你玫瑰好不好?”
沈清野顿住,房间到。转身摸摸他脑袋扎手发茬,然后下移到后颈,把人往房门那儿推过去,“别惹得风言风语,消停些。”
第二天就听说副导演和导演大吵架,吵完就收拾东西走人,走时怒火滔天,不欢而散。
原先要让纪秋退组事则停下来。
剧组里人联想力都很丰富,昨天副导演在拍戏时候发火,打人赶人事早传遍,现在出现这样个大反转,不可谓不吃惊。不知道内情人,议论纷纷,个只露个面小演员,怎值得两个导演为他闹成这样?
奚闻不再多问,留给韦导时间考虑,转身退出房门。
出房间抬起头,沈清野靠着墙,姿态闲适,手插在兜里,侧对着门,在拨弄酒店壁龛插着花,红木架子上摆着白釉净瓶,里头插着是火鹤花,挺着细长花梗,花蕊鹅黄,形如佛焰,暗黄壁灯投射下,白皙手指捻绯红花瓣像镀金边。
奚闻眯眼,视线从花上移到人上,人都带艳丽绯红色,像幅画。
他走过去。
沈清野看过来,收回手问,“都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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