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避嫌避得这样快,奚闻撇撇嘴,慢吞吞地跟在他后头。
吴庭快步跟上沈清野,面上讨好,“沈老师,正想来找你,敲房门以为你不在。”
“有什事吗?”
“剧本上有些地方不
回酒店电梯里,韦成歌他们层数先到,金属轿厢里最后就剩两个人。
沈清野后靠着轿壁,脸色微红,双目半阖,有点倦意。
奚闻看着他,突然深吸口气,脸正色,“刚刚说话都是真心。”
沈清野抬起头看向他,瞳孔黝黑深邃,“哦?”
奚闻说,“昨天事情是不对,太冲动,但会来演这部戏真不是为你,没想闹成这样,八年前放手,现在也不会再纠缠,没那不要脸。你放心,接下来拍摄过程中,们好好把戏拍好,公私分清楚,绝不再跟你闹,也不管不该管事。们就当从前不认识。”
过部文艺片,老香港片子,拉黄包车,大雨天被喝醉洋人扇巴掌,场戏被打十几次,最后脸都肿,嘴角也渗血,打到后来那个洋人都哆嗦,不敢下手,沈清野还很淡定,让他放心打,说没事,最后戏成还跟那人说谢谢。因为是真打巴掌,没留力,表现才真实。
奚闻点点头说他记得,那部戏叫龙头凤尾,后来入个欧洲电影节竞赛单元,票房虽然不好,但国内国外都得很多赞誉。
韦导说拍戏免不受点委屈,大家待起,是互相成长过程,能学到东西就是好,不要太计较。
奚闻听出来,笑笑,端起杯子站起来朝着沈清野说,昨天辛苦沈老师陪他排练,他没经验,心理承受力差,说话冲动不经过大脑,口无遮拦,希望沈老师不要跟他计较。然后深深鞠个躬。
他今天没喝酒,杯子里是椰汁。这次是私下聚会,没这多规矩,不喝酒也没事。上次开机宴上喝酒,奚闻回房后有片刻意识消失,第二天醒来胃里跟火烧样,头痛欲裂,还好酒店房间里没藏酒,否则不知道自己会干吗。
沈清野看他会儿,半晌,从他脸上移开,缓缓吐出个字,“好。”
叮咚声,电梯门打开。
奚闻刚想抬脚往外走,就看到吴庭站在外面。
吴庭抬起头,看见电梯里两个人,微微愣。“沈老师,奚闻哥,你们怎起回来?”
沈清野冷淡说,“楼下碰上。”率先走出电梯。
沈清野也很客气,站起来说见外,他喝黑啤,白皙手指抵着玻璃杯,和他碰杯,杯子里酒液盈盈晃荡,顶上日光灯落在里头,像星星碎屑。奚闻只抿口,双眼直瞧着沈清野,看他仰颈喝下去,放下酒杯时,嘴唇润泽,像涂层胭脂。
杯泯恩仇。
奚闻笑道,“这样就算掀篇啊,沈老师可不能再和生气。”
沈清野已经坐下,听他这样说,仍是心平气和,“真没生气,只是怕你眼里容不得沙,品行不好,你会不喜欢。”
仍是股火药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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