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夏说不出话。
奚闻从他手下挪开,慢慢站起身,“放弃很多东西变得像个正常人,不能还让你们给打上标签,总小心翼翼地捧着,像个易碎品似地,那做这多不是没意义吗?”
“回来真没什计划,
奚闻要规避这种疾病负面情绪,同样也要放弃它所带来好处。
所以他不能写歌。
他需要服食药物来压制自己,变得迟钝,将情绪保持在平稳水平,他失去感知音乐旋律能力,也失去所有灵感,他注意力和记忆力都变差,深奥些长句子都无法理解。
他选择实在少得可怜,在选择正常同时,就只能走向平庸。
“你打算怎办?先休息段时间吗?”杜夏走过来,蹲在他身边,把手放在他后脖颈处,“你也不可能瞒着冯桐辈子,她毕竟是你最后亲人。”
己咬掉。
外公把他抱回家,路上他直在哭,完全停不下来,洗澡时热水淋到背上,他感到阵刺痛,转过头发现女人尖锐指甲在后背上抓出道道血痕。
他坐在热水里,摸着那些伤疤,又想到女人深渊般眼睛和半截舌头嘴。
有个奇怪想法从头脑中混乱思绪中跳跃而出,恐惧从心底蔓延而上,如藤蔓包裹,死死地紧迫地咬着他——他被那个女人打上烙印,他逃不掉。
多年以后他在法国出租屋内,浑身淌着水,浴室很冷很暗,玻璃被他砸破,拳头滴着血,他看着碎裂镜子里自己,慢慢从那双眼中看到相同疯狂和悲哀。
奚闻垂着头,淡然地说“现在控制得挺好,没必要让她知道担心。担心也没用,只是多个人在旁边唉声叹气罢。”
“也不能这说。”杜夏有些不认同。
奚闻抬起头,笔直地瞧着他,“夏叔,刚刚跟你说时候你是不是很难过?”
杜夏愣。
奚闻移开视线,又说,“其实如果不跟你说,你不知道话就什事也没有。但跟你说,就算表现得再正常,你心里是不是都像扎根刺似得特别堵?不管看做什都好像很悲哀,仿佛这辈子都毁似。最受不就是这样,受不别人这样看,还好好呢,没疯也没z.sha,没那脆弱。”
他直害怕会踏上这条路,可始终是无可避免。
医生说,冯晴病是遗传性疾病,她不应该要孩子。
他提出两种方式,药物治疗和精神治疗。
精神治疗需要时间很长,常常起不作用,找到症结很难。从研究来看,普遍认为不是单纯心理因素,患者大脑灰质就与常人不同,也就是说从出生起,他们病发就是注定,只是早与晚区别。
药物治疗倒是立竿见影,却往往伴随着负面影响。锂盐这类神经安定药物效果很好,但要控制使用量。用少没有效果,用多会有依赖性,血液中过高锂盐浓度,不仅会遏制思想,还会摧毁思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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