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把脸,发现手背上全是冰碴子,吓出身汗,但自尊心那条线设置得比较离奇,明明害怕却不好意思光明正大求助别人,于是吸溜着鼻子对身后人说句违心话:“您忙您自己事去吧,就想哭会儿。”
身后人说句“好”,走。
他连句都不愿多劝,深感人情薄凉,哭得更加大声,内心隐隐期盼他能回来再拉把。
没多久身后又来个男人,这人从脚步声听起来就比刚刚那个男人好相处,路走来又蹦又跳,等蹦到身后,使劲敲敲肩膀,问:“怎蹲在路边哭?出什事跟说说呗,在外遇到国人能帮就帮。”
这人肯定和刚刚离开那男人是伙,不然怎知道是国人?怕心口不再把人赶走,这次马上回头用全力揪住他袖子,边打着哭嗝边断断续续地说:“第次来这儿,钱包被人偷,现在回不家,不知道该怎办。”
《AZ》因为销量太差前两年停刊,张沉作封面这期杂志已经和其他几十期被妈论斤卖给收破烂,再也找不到。想到这里,有些怅然若失,拍拍裤子上灰尘,直起身望向天空。
还在想张沉说那句话,心里对它存有巨大疑惑,人生可以实验吗?
张沉和程声这两个与毫不相干陌生人像阵疾风样划过生活,很快就把他们忘得干二净,直到二零三年在因特拉肯小镇上遇到和sheng。
到底该叫他们张沉程声还是和sheng?
不重要,名字只是个代号,鉴于是个习惯喊人中文名人,还是叫他们张沉和程声吧,即使他们俩好像有点抵触自己原本姓名。
这男人“啊”声,拍着胸脯跟保证:“没事,先来们这儿待会儿,哥给你解决。”
他刚说完,另个男人从远处走来面前站定,朝扬扬下巴,“跟们回去吧,们明天上午带你去这边警察局,实在找不到钱包也别急,们把你送回去。”
抹着结成冰碴眼泪抬头,在朦胧里看清面前两个男人样子。
遇到他们俩那天下大雪,街上只有零散几个人,其中夹着个小偷。
前周在组会上被老板骂得文不值,气之下拉着行李箱来因特拉肯看雪山,但多少有些底气不足,因为前天收拾东西时,心虚地把沓待看论文塞进行李箱。
目不纯旅行果真没有好下场,第二天就在镇上被偷钱包,彻底变成个身无分文流浪汉,于是也顾不得形象,屁股坐在雪地里嚎啕大哭,赶紧趁着难得好机会把这些日子看不懂公式和老板怒骂全哭出来。
也许是哭声过于嘹亮,没多久身后有人拍拍。正哭得酣畅淋漓,把甩开肩上手,混乱之中脱口而出句中文:“您谁啊?”
身后人似乎没想到是国人,停顿下继续拍,同样拿中文答道:“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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