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定是沉重
，落到地面不过几秒而已，可他怎
会觉得时间这样漫长？怎会觉得切如此轻飘飘？他明明紧闭着眼，却看得到无形风、远处灯、看到自己人生里那些满含悲伤、绝望、渴望、贪婪、戏谑眼睛在黑夜里缓缓闭合，看到自己身体里条条难以释怀罪状穿透皮肤向外散去，最后化在晚风里，顺着某种不知名力飘向天空最中央，直到在那里彻底消失。
他们抱在起身体穿过树枝叶，那些枝干和绿叶贴在他们身边唰唰响。天上似乎飘起雨，很小，落在脸上无声无息。然后他们顺着潮湿树叶滚落到地上，砰声。
触地瞬间，程声觉得自己五脏六腑全被震开
，他看到自己身体里上亿个细胞渐渐干瘪下去，看到发黑血液从自己身体里流出来，淹没身上无数处自残留下伤疤。那些他永远无法解决问题顺着血同流出来，缓慢地把地染成黑色。他无法分辨自己是死是活，但身体里骨头咔咔作响，四肢百骸都在发痛。外面皮肤被撞破，那层他自己无法揭开隔膜在接触地面瞬间终于被冲破。里面无所顾忌“
”向外冲去，外面他所憎恶“”迎接它到来。
然后它们终于合为体。
他是死吗？还没有，他还有意识，发觉双大手触碰着自
脱离主流音乐。这就是直以来做事情。你觉得好不好笑？觉得点也不好笑，这是在看到自己身体上出现第道疤时就注定会走上道路。现在也想结束。”
忽然间张沉翻上阳台围栏，笔直地站在上面，俯瞰楼下黢黑夜景。凌晨五点小区还笼在黑沉沉夜里，他看清那些隐藏在黑暗里树丛，转过身，从上往下俯视程声，朝他伸出只手，轻松地说：“起吧。”
程声仰着脸望向他，试图从他眼里看清些东西，但阳台实在太暗，切都模糊不清，站在阳台围栏上张沉像道随时会离去风，诱惑他，指引他。程声觉得自己是时候离开，他们该去最原始地方，该步步从城市倒退回自然，他们手里电脑应该逐渐退化成片绿叶，他们汽车不断向后退，直到在他们面前退化为向草原狂奔野马群。他们这才回到他们原本位置上。
程声缓缓拉过张沉手，在他帮助下爬上不算高围栏。
这次程声看清张沉表情，他眼睛比远处星星点点灯更亮，脸上挂着从未有过轻松。他凑过来亲吻下自己，接着把自己整个上半身按在围栏和墙壁交接地方，额头抵着自己额头，鼻尖抵着自己鼻尖。
程声抬手摸上他脸颊，说：“爱你。”
张沉说：“爱你。”
说完他抱住程声腰，抵着他额头问：“你相信吗？”
程声小幅度点点头，把两只胳膊搭在他脖子上，闭上眼，凭感觉凑在他面前，轻轻吻下他额头。
然后程声感觉自己飘起来，周围只有呼哧呼哧响动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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