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面上来,两人迎着凉风你筷筷撇食,海燕靠着椅子跟张沉大讲特讲这些天客人奇闻逸事,乐得碗里炒面大半天也没往下减。
“你知道们旁边那家会所?里面好多白净小伙子,好多结婚有孩子男人还去里面找乐子,玩大闪着老腰再来们这儿按摩,脱衣服股子腥臭味,糟心死。”海燕夹筷子炒面,转脸嘿嘿道:“不过你要不要去玩玩?听说里面什样男孩都有。”
对面张沉抬头瞥她眼:“你不和开玩笑很难受对吗?”
海燕在底下踢他下,摆张严肃脸,正儿八经道:“没跟你开玩笑,你不就喜欢脸长得文文气气身上瘦得硌人男人,你不好意思给你问问去,反正个瞎子能豁得出去老脸。”
泛黄,内页被捻得起皱,里面密密麻麻梵文和拼音注音挤在起,张沉个字也看不懂。
他随手翻几页就重新放回程声包里,放进去过程中他发现程声包磨损严重,里子有几处甚至开线,大概跟随主人很多年。不知为什张沉忽然想起和程声见面这段时间里他总穿些破破烂烂衣服,不是黑白灰就是格子衫配牛仔裤,虽然是价值不菲牌子货,却无例外全是很多年前旧款。
张沉给程声发条短信,之后把车停靠在路边,独自倚在驾驶座上看窗外。外面来来往往上班人,手里拿着豆浆和装煎饼果子塑料袋往各自公司赶,看着看着张沉又想到那几本和程声八竿子打不着关系佛经,他怎也无法把佛经这种东西和程声这样人联系在起。
外面太阳变得更热烈,马路上车里渐渐发烫,张沉趴在车窗边,想起程声陌生样子,心里某处隐隐难受起来,这人仿佛扎在他身上根刺,经年累月已经和身体长在起,扎得太久太紧密以至于主人都忘记这根刺存在,张沉确可以不服这样安排,忍着疼把这根刺拔出来,但得忍受喷出来血和遗留洞。
他等程声回来拿包这短短几分钟里被晒得头昏脑涨,脑子里竟忽然冒出个念头——不然就不拔,让它留着折磨自己。
很快程声从外面跑过来,慌张地敲着车窗,对里面人说:“忘拿包,在副驾座上,你递给下!”
张沉把车窗摇下来,包递出去时直盯着程声脸看,忽然间他发现自己确不认识程声,这张脸上表情变得眼望不到心,身上藏着成片莫名其妙淤青和伤疤,没人知道是在什情形下出现在他身上。
送完程声后张沉去趟海燕在盲人按摩会所,老板娘和他相熟,任他坐在大厅里抱着电脑工作。
中午十二点海燕准时从二楼露头,拄着木拐杖点点往楼下走,张沉见她下来马上收起电脑,挎着包和她起出门找中午吃饭馆子。
他们去家小门脸炒面馆,两个人在前台点两碗西红柿鸡蛋炒面,付账回来抢到处绝佳位置,桌子正对空调,大热天里避暑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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