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上沾香水味,程声有点反胃,蹲下在马路牙子上吹晚风,想让这齁人味道散个大概再回家。
离他不远处路灯下有几个人吵架。背对着程声是个瘦瘦高高背影,身后挂只纯黑大琴包,在路灯下任对面人骂他。
对面个醉醺醺姑娘,摇摇晃晃支着腿,把顺下另个男人身上琴呼向那人,嘴里骂:“你个王八蛋,都多少年交情,因为排练点小事当着后台那多人面儿训,你他妈天天能对个瞎子女嘘寒问暖,对就摆张死人脸,给谁看呢?不想跟老娘玩你当初找组乐队干什?”
眼见灯下那人就要被砸个正着,被顺琴男人赶忙从身后抱住砸人姑娘,劝架:“姑奶奶算,别每次吵起来就翻旧账,翻起来没完没,多少年都过来,他脾气你还不知道?”
这人看就是平日里爱端水和事佬,给灯下那人使个眼色,道:“小张,七媛是姑娘,你个男赶紧道歉,这事就过去。
发,秦潇可就惬意得多,在鼓楼东大街口开间酒吧,老婆孩子家亲,事业爱好混起,好不自在。
期间高中认识几个富二代约程声出来玩。那几个父母辈下海发财后才北上公子哥打小就喜欢黏着程声这帮大院子弟,学生时代秦潇很看不上他们,私底下叫他们,bao发户老土鳖。他们这伙人里存在天然鄙视链,老北京鄙视外来,家里当官不爱搭理做生意,但程声游离于鄙视链之外,他自然对别人出身无甚感觉,不然万不至于把自己作弄成现在这样,所以那几个富二代约,他没多想就去赴约。
程声原本以为这趟只是喝酒聊天,谁知到约好饭店推门,人人腿上坐个裙子开到大腿小模特,但有个人特殊,怀里是个脸比姑娘白男孩。
约他来富二代搂着个大浓妆朝他招手,“程声来,你挑个姑娘。”
程声硬着头皮落座,怀里被老同学硬塞进个淡妆小吊带。
那小吊带在程声来之前先听两个富二代吹嘘遍家境,听说程声光棍条还心事业,现在卯着劲往程声怀里钻,想攀上人家做享清福少奶奶。
程声上半身几乎被压麻,鼻子前股浓重香水味熏得他头晕,他以为再熬俩小时准能散伙,却没想到这局忽然玩开,几个富二代拿酒瓶要小模特们嘴对嘴挨个喂酒。小模特们都听话,笑着给自己灌酒,再转头给旁边几个微微发福男人喂。
这还不尽兴,中途有人忽地解皮带脱裤子,原先怀里小模特马上跪在地上伺候。
程声被这阵仗震得脸刷白,旁边小吊带细溜溜胳膊已经放在他皮带上,涂着指甲油手刚要往下拉,就见程声蹭地站起来,连招呼也没打,寡着脸夺门而出。
夏天夜里闷热,程声口气从饭店六层逃下来,心脏跳得像机关枪。等他沿着大马路路狂奔到个小区门口,目光触到几个穿着睡衣悠闲遛狗大妈时才恍然重回正常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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