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川满目茫然,成公公却只是伏着身子,磕个头。
“是不是言恪做错什事情,他在慎刑司吗?”明川站起来,“朕去找国师,求他放言恪就是。”
“陛下!”成公公面容悲戚,“言恪已经没。”
明川站住脚,身子僵着。
殿门口传来宫女声音,
明川问道:“怎去这久?”
“陛下恕罪,”福巧道:“陛下贴身物事都是言公公收拾,找衣服费些时间。”
明川便罢,问道:“言恪呢,你着人去看看他事办完没有。”
福巧低着头,“是。”
人去好些时候,来却是成公公。明川正窝在榻上看话本呢,看成公公来,笑道:“成公公怎来。”
雨越下越大,明川从梦中惊醒,身边人奉茶来。明川回头看去,却不是言恪,是他身边大宫女,福巧。
“怎是你,言恪呢?”
“回陛下,言恪别处有事,先叫奴婢过来伺候。”
明川点头,道:“外头雨停吗?”
“还没有。”福巧道:“陛下要走,奴婢去叫銮驾。”
大雨倾盆而下,打在屋檐上枝叶间,哗哗声音充斥在天地间,几乎掩去别所有声音。风从四面八方吹进来,带着泥土和雨水潮湿味道。
容商坐屋檐下椅子中,言恪跪在雨地里,雨幕隔开两个人。大雨打在言恪身上,寒意像是要侵入骨子里。
还好给他拿毯子。言恪心想。
容商端着茶碗,指尖轻点,下又下。
言恪忽然问道:“你在想什?”这是他第次放下那副恭敬面具跟容商说话。
“听闻陛下淋雨,老奴有些不放心,过来瞧瞧。”成公公端上来盏热茶。
“晌午走到兰芳楼,走累便在那里歇午觉,谁知道觉醒来雨下这大,言恪也不知道跑去哪。”明川道:“兰芳楼下雨水气重很,朕待不下去,便回来。”
明川问成公公,“你瞧见言恪?不晓得他去哪里。”说着,明川叹口气,“这雨下朕心里烦乱,想找个人说话。”
成公公身躯佝偻着,好会儿,他哑着嗓子道:“言恪,没。”
明川愣,“没,是什意思?”
明川看着外头瓢泼大雨,道:“等会儿吧,雨停再走。”
“是。”
雨下起来没个头,明川等得有些烦,便叫銮驾,冒着大雨回紫宸殿。拢共没走几步路,明川下摆却几乎湿透,还溅上不少泥泞。进寝殿,福巧赶忙招呼人拿姜汤换衣服。
明川拦住福巧,道:“这大雨,大概也没什旁事要做,换身惯常穿来。”
“是。”福巧去,去好些时候才拿来件细白绸衫子。
“在想,到底要不要杀你。”
“陛下身边人不多,你杀之后要缓些告诉他,他会难过。”
“不会难过太久。”容商道。
言恪低下头笑,“那也好。”
容商没再说话,放下茶碗,起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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