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主仆两个说笑,那边公主府,张心远个人在地上跪许久,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认真思考。
小厮犹犹豫豫走过来,“大人,地上凉,陛下已经走,您就起来吧。”
张心远没说话,小厮又道:“长公主听说您在这跪着,急匆匆赶来呢。”
张心远如梦初醒,他撑着酸疼腿站起来,道:“叫长公主回去歇着吧,这里不碍。”
“可已经来。”花厅外面,简单穿着静华扶着丫鬟手,目光担忧看着张心远。
言恪动作顿,道:“陛下着实偏爱张大人,逼宫夺权可不是件小事。”
“件不可能完成事罢。”明川道:“朕也是看在静华面子上,若是国师知道,张心远怕是要没命,那时候静华该怎办呢?朕就是担心,不知道张心远接下来会怎做。”
“张大人聪明着呢,”言恪道:“陛下如此提点,张大人若是还不知道该怎做,那便是他愚钝。”
“朕就是怕他聪明过头。”明川依旧愁眉不展。
“陛下,”言恪道:“陛下是天子,不该为这些事忧愁。”
张心远不敢相信看着明川,半响,他道:“陛下,您难道不想要皇权吗?那本是您应得东西!”
“为什是朕应得?”明川问道:“就因为朕姓明吗?”他摇摇头,道:“如果这说话,那些没有贵族血脉寒门中人岂非不配踏入朝堂。”
张心远愣,明川道:“何须如此冠冕堂皇,张心远,你想要朕掌权,无非是因为国师不喜欢你。你不是真想要朕掌权,也无需扯那面大旗,朕不是傻子。”
张心远忙道:“臣并无此意。”
“朕不关心你心思。”明川已经不想再多留,他道:“国师固然有自己喜好,但他任人唯贤,你若是把你钻营心思放到做事上,也未必没有出人头地那天。”
张心远走过去,扶着静华坐下。静华抓着张心远衣袖,“是不是皇兄说什?”
“不是。”张心远温声道:“是在想些事情,想入迷,就忘起来。”
静华并不很相信张心远说辞,她道:“倘若出什事,你定要叫知道。好歹是个长公主,皇兄会给几分薄面
明川看言恪眼,“朕不为这些事忧愁,该为什事忧愁?”
言恪想想,“比如晚膳后是要吃冰碗,还是甘草莲子。”
明川被他逗笑,道:“朕想吃冰碗,也想吃甘草莲子,只是国师不叫都吃。”
言恪道:“国师担心陛下身子,但奴才私以为,若是高兴,旁少顾虑些也是可以。”
明川就笑,“朕也觉得。”
张心远依旧跪着,没有说话。
明川起身,“好生待静华,这是她初次有孕,不容闪失。”
张心远敛衣行大礼,“遵旨。”
回到马车上,言恪把冰湃过茶水端给明川,“陛下消消气吧。”
明川接过冰凉茶水,叹口气,道:“这件事先瞒着国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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