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商心里念着明川,又要赶回宫处理事务,哪来时间与人周旋。便收他诗文,叫他离开。
回宫路上,容商看看他诗文,字里行间溢满野心。容商看过便扔在后头,他自己是个有野心人,便不喜欢旁人有太大野心,何况是这样尖锐锋利毫不掩饰野心,免不伤人伤己。
“那人便是张心远。”容商道:“当时没有出面,但容火见过他。上回保和殿,容火眼便认出来。”
明川捧着茶碗,摇摇头叹道:“看来这三年张心远变不少,
明川点点头,副受教模样。
容商道:“倒不知无世大师这样闲,这时间,不该去佛前诵经吗?”
无世笑道:“若是旁人定然不会浪费诵经时间,只是你何等情分,来迎迎你,有何不妥?”
闻言容商没有说话,难以忍受似挪开眼。明川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眼里十分惊奇,国师生性寡淡,原来也是能与人情分深厚吗?
屋里人时间都没有出声,只听见有人轻叩两下门,是来找国师。接连下雪,京郊附近地方还有下冰雹,据说损失极为惨重,这些事都是要国师去处理。
,满是桃树,连到院子外边,桃花盛开,上头还带着雪,粉白片,仙境似。
就在那片桃花林里,站着位身披袈裟,满头白发人,身上零星落些花瓣和雪。明川瞪大眼睛,几乎以为是仙人。
容商眼瞧见,面色沉下来,冷笑道:“这不是无世大师吗?你不去佛前修佛法,站在桃花树下面做什?”
无世转过头来,手里拿着枝桃花,面对几人缓缓念句佛号。明川惊为天人,觉得这人面目慈悲,眼有悲悯,像是佛前白莲花,不曾沾染尘世烟火。
容商边冷眼瞧着,心中不屑,也不让明川多看,推着人进屋。
明川很懂事:“国师快去吧,等你来接。”
容商点头,嘱咐他莫要玩雪贪凉。临出门,他看眼无世,冷笑道:“别招惹他。”
无世笑眯眯:“你放心就是。”
容商心里盘算着,坐上马车回宫,路上叫人拦下来,那人是落第举子,独自人拦国师车架。
容商稳坐在车里,那人在外头说话,送来诗文谒见。落第举子大多用这样方法做最后搏,只是敢送到国师跟前,还从未见过。
“不请大师进来吗?外头怪冷。”
容商眼也不抬:“不用管他。”
明川爬上炕,透过窗户看外面,只见桃林里已不见无世身影。明川缩回身子:“此地真是不样,怎会有桃花在下雪时候开呢?”
“只是冷热交迭罢。”不同于国师声音低沉磁性,这人声音极为清越出尘,会让人想起罄响钟鸣,明川想,若是佛会说话,大抵就是这样声音。
不请自来无世不理会容商不善目光,接着道:“早先天气暖和,桃花便开,夕之间下雪,桃花没有来得及凋落,便是如今这样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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