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寻瞬失重心,结实地摔进枝叶丛生灌木丛里。
他压倒半片枝叶,其中根坚硬枝干强硬地穿破他皮肤。
钻心疼痛从右臂处传来,血液涌出知觉明显。
时寻试图撑起身,却失败。
推他人自己倒在地上,装模作样地痛苦大叫。
女孩照做着伸出左手:“伸又能怎——”
“另只。”
女孩话音戛然而止。
“是不想伸出来,还是不想让看见你手里金属珠花?”
“看过张你们全家福,照片上你妈妈胸前珠花和今早划到那枚几乎模样。”柏沉故没给她继续躲闪机会,“小蝶,你其实也很爱她们,对吗?”
女孩点头。
“烧伤科有个小姑娘在火灾中严重烧伤,苦撑半个月,就刚刚,她去,你听到,是她母亲哭声。”
女孩抬起眼,眼底在撕心裂肺哭喊声中逐渐充满震惊。
但那种情绪很快从女孩身上退散而去:“但至少那个母亲活着,再过段时日,切都会好。”
柏沉故语重心长地说道:“小蝶,生死不是衡量切标准。要知道,守在原地人才最痛苦。”
死。”
柏沉故没有回应那句话,转而问她:“这样走下来身上有不舒服地方吗?”
女孩有些意外,气焰都落下截:“没有。”
柏沉故轻笑声:“如果你在你住那层里逛圈,你就会发现很多人连下床都做不到,作为主治医生还没说话,你怎张口闭口就要赴死?”
傍晚凉风吹拂而过,带走女孩身上为数不多热意。
附近几个同学靠近过来,都围到另个人身边:“郑路,怎?”
郑路脸委屈地指着还倒在灌木丛里时寻:“就是随便说两句,他就对动手,自己还没站稳栽倒。”
说着,他还故意把身上不知道哪来伤口
女孩倔强地抿住嘴唇:“你凭什这说?”
柏沉故说:“因为如果你想知道个人真实想法,不该看她嘴上说什,而要看她做什。”
时寻倒吸口气。
那句熟悉言语传来,唤起段几乎被他遗忘记忆。
那是高中堂体育课,时寻正沿着甬路散步,突然有人从他身边跑过去,猛地朝他推把。
他又看向女孩:“其实你不是不能接受移植,只是不能接受这肝脏来自于你失散多年母亲,对吗?”
女孩低眸:“是,不想欠她。”
柏沉故摇头:“这不是真心话。”
女孩慌,连忙驳斥道:“这就是真心话!”
“那你伸手。”
她低声道:“你们之前讨论病情时候都听见,这种情况,不移植就只能等死。”
柏沉故双手交叠,沉静地问道:“等死?你亲耳听到这说?”
“……”女孩被迫实说,“没。”
时寻终于发现两人踪迹,但他担心情况似乎没有发生。
柏沉故扬手往楼前指,对女孩说:“听得到哭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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