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着干什?”女孩情绪愈发不受控制,“安安分分接受你移植来肝脏吗!”
哭泣母亲抬起眼,泪眼婆娑地与柏沉故对视眼。
柏沉故轻摇头,示意自己也不清楚女孩是如何
她防备地向后移动,视线扫视圈,最终停在她家人身上。
她拧紧眉结,呛火道:“说不来医院!你们带来这里干什!”
领头医生开口安抚道:“小姑娘,你先别激动,你爸妈——”
那句话还没说完,女孩就伸出手,把拍掉其中位医生手里记录本:“滚开!都滚开!”
本子撞在床边,凌乱地摔在地上。
那晚,柏沉故没有回来。
病房里有人默默担忧,病房外有人与生命赛跑。
第二天早,时寻在迷迷糊糊疼痛中醒来,视野里都是周围窗户照射进来阳光。
虽然时寻做是微创手术,但说到底也是在身体上穿出几个口子,这会儿麻药缓冲完全失效,痛感便毫无阻滞地传过来。
昨晚拉紧床帘全部大开,应该是早上来查看护士打开。时寻浅吐口浊气,活动着脖颈。
柏沉故手间力道紧,纸杯外壁也微微变形。
他眸光偏移,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时寻嘴唇上,棉签按压位置向下凹陷,与上午他假抱时寻后吻他手指画面逐渐重合。
“柏医生!”阵短促呼喊拉回柏沉故思绪。
站在门口护士着急道:“急诊来位孕妇,考虑是HELLP综合征并发自发性肝破裂,急诊那边请您马上去会诊。”
柏沉故立刻放下手里纸杯:“阿寻,别胡闹,早点休息。”
柏沉故推好架在鼻梁上眼镜,靠近领头医生低语道:“老师,您先带着大家继续查房吧,这件事来处理。”
领头医生点点头,轻声安慰小姑娘道:“不要紧张,好好照顾自己。”
行人向时寻围过来,简单问几句后就换下位病人,最后离开病房。
时寻重新看向女孩那边。
年轻母亲蹲在床头,双手覆住女孩手背哭诉道:“妈妈知道你不喜欢医院,妈妈也不想你来,但不来医院你只会更难受,们就在这里待几天,好吗?”
11床不知何时住进个清瘦姑娘,看上去也就刚成年,面部却泛着病态黄色,即便是在睡梦中,也痛苦得紧蹙眉头。
她床边站着两个人,个目不转睛地盯着女孩,另个则时不时朝门口探看。
走廊处传来阵杂乱脚步声,那是今早统查房。
行人从门口涌进来,向11床靠近,时寻眼就辨认出身形出挑柏沉故。
领头医生还未站定,压在人群阴影里姑娘睁开双眼,表情惊恐地环顾四周。
他又转头嘱咐护士道:“麻烦小时后给他倒点儿水。”
护士还没点头,柏沉故已然冲出去。
奔跑声渐远,纸杯里温水却还在震荡。
时寻脑中片空白。
柏沉故刚才是……叫他阿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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