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吓到他们俩
。”
条手帕从海连身后向他递过来。方停澜不知何时来到他身后。他拍拍海连
肩，示意让他来安抚。
方停澜也蹲下来，笑眯眯地问道：“这是你妹妹吗？”
男孩没有说话，只慢慢地点下头。
“你真勇敢，”男人认真地夸奖道，他从怀里掏出那半袋糖栗递给俩人，“给，奖赏你们
那两个孩子此时也发现迎面冲来马车，但陡然突变让他俩呆愣在原地，根本听不见海连呼喊。
三十步。
再想回到屋里早已来不及，那名稍大点男孩张大嘴，然后用力将女孩扑在身下。他圆圆眼瞳里已经能倒映棕红马漆黑口鼻。
十步。
电光石火间，海连几乎要将那个护住妹妹身影和小时候自己重叠起来。
似乎有什
东西愈来愈近，海连侧头看去，不由大惊失色——根红漆坊柱近在咫尺！旦撞上估计他死得会比那个中年大汉还惨！青年根本来不及反应，身体比他大脑更快地做出选择，他脚踝向外倏地探，猛地勾住车辕，同时腰腹紧绷着个用力，整个人便以个近乎不可思议方式弹坐而起，冰凉石柱堪堪与后脑勺擦过，带起后颈片战栗。
“……跟蛮力壮汉打是真累。”海连喘息着，将匕首从车厢壁上拔出归鞘，他刚要坐到座驾上，突然想到件最重要事。
——他不会驾驶马车！
哪怕明白自己早已无需害怕这种动物，但眼前耸动马头和铁掌与石路撞击声音依旧让青年本能手脚冰凉，他强迫自己定定神，脑中刚琢磨着要不要跳车离开算时候，前方百步远户人家忽然打开大门，紧接着个小男孩从门内走出来，他朝里面招招手，又个比他更小点女孩也摇摇晃晃地走出来，两人手拉着手，有说有笑地朝海连方向而来。
海连瞳孔惊缩。“不……”
他最后次用尽全力勒紧缰绳。
“咴嘶——”棕红马发出声尖锐嘶鸣，前蹄高高抬起，再落地时它踉跄几步，停在两团小小身影跟前。
海连松开手，发现自己掌心多道青紫血痕。
危机解除，罪魁祸首仍有些惊魂未定，海连跳下车，半蹲下来，看着面前吓呆孩子。
“……没撞到你吧？”他向对方伸手，但他手脸血迹明显让两个孩子愈发害怕，男孩护着女孩又往后缩缩。
他没有任何犹豫地重新坐回到位置上，努力不去关注前方飞腾马蹄，把握紧缰绳，“方停澜！怎让这匹畜生停下来！！”
“向后勒住！”方停澜声音远远地传来。
说得轻巧！方才打斗和血腥气显然已经刺激原本性格温驯骟马，明明它口涎已经泛起白沫，却依然慌不择路地向前奔驰。
还有五十步。
“回去！回屋里去！”海连怒喝着，边用力将缰绳往后勒去，马匹感到吃痛，脚下却没有丝毫要停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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