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他,只有这两种布料他在方停澜身上见过。反正那家伙用过,都是怎好怎来,他学着挑总不会出错。海连心想。
果不其然,伙计们立时笑开花,大呼贵客识货,忙不迭地边将海连送进内室丈量尺寸,边将算盘打噼里啪啦响。
等海连出来时,自然少不恭维番玉树临风气质非凡,又问他想做什样款式。
“你们看着办吧。”海连想想,又补充道,“是方便活动款式就行,后腰和袖下需要各做三个暗扣和暗袋。”
伙计虽然不解,但看眼客人腰间火铳也知道有些问题他不能多问,讪笑着向海连确定暗扣和口袋设计位置与交货时间后,恭恭敬敬地送他出门。
来大概是没找着,才重新开放给人住,现在你说那个地方被家布庄给盘下来当店面,小伙子你要是想寻根,只怕……”
“没事,只是随便看看。”青年淡淡地笑笑。
沿着妇人指示方向走不过百来步,海连便见到对方口中布庄——自己曾经家。
墙壁是粉刷过,自己从前和笑笑哥哥打闹时留在上面泥点与煤灰早就看不清痕迹;母亲经常会在门口挂盏小风灯迎接父亲晚归,如今那里悬挂却是招财进宝金色风铃;院子里栽那棵树还在,但他恐怕是没办法去看看阿爹记录他身高时用小刀刻下划痕……
海连咬紧下唇,怔怔地看着店中往来客人。
等到傍晚打烊时,出去交货掌柜也从泰燕城另
他早知道回不去,但当真切看到自己与父母过往生活痕迹彻底消弭时,胸口依然像是被什冰凉东西猛地浸下,寒意彻骨。
“客人?客人?”
海连猛地回神,才发现店家伙计不知何时站在自己面前,有些好奇地看着他。海连以为是自己挡住他们客人路,忙后退步想转身离开,没想到这伙计又殷勤迎上来,操着口蹩脚缇苏话问道:“客人您是想做身东州衣裳?别不好意思,来们庄子就对啦!们布庄驰名北宏,只要您挑好料子静待三五日,保管送到您手中是泰燕最时新款式!怎样,要进来瞧瞧吗?”说着,还向海连躬身做个请手势。
“不是……”海连知道对方是误会,他刚要拒绝,话到嘴边却转音,“嗯,那就做两件吧。”
在布庄干活伙计自然有双利眼,看眼客人穿着就知道来人腰包丰盈几何,海连模样漂亮秀气得有些单薄,虽然和身上过于正式缇苏礼服有些格格不入,但必定是个阔绰主。小男爵甫进店,便有高座与香茶奉上,伙计们又将各色绸缎锦绣如流水般地往他眼前摆,看得海连眼花缭乱——他当男爵后依旧天天在允海上打架斗殴,件亚麻衫能穿到破三个洞才换,身上这套男爵礼服还是小语给他挑面料,哪里认得什“弧光锦”“天碧绫”。最后他皱起眉头,挨个摸摸,点两匹:“就这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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