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知道这附近还有什住二十年街坊吗?”
“没有没有。”老妇人断然摆手道,“这附近都是这些年才新搬来!”
“诶?”海连愣,“那以前住在这儿人呢?”
老妇人却闭上嘴,不肯说话。
海连心头紧,但脸上还是保持着笑容:“阿婆是这样,在很小时候就离开泰燕,这次是难得随们商队买办,正好过来寻根,您不知道从前住在这儿人也没关系,但这附近应该有口水井,您知道往哪边走吗?”
20.
有龙容吩咐,加上腰间挂上通行使馆腰牌,海连畅通无阻地离开皇宫,但当他真独自站在泰燕城繁华街道上时,却忽然感到有些陌生而茫然。
儿时安宁舒适生活早在久梦城泥地中摸爬滚打时便被他刻意忘却,因为只要想起来,除加深自己无能无力挫败与怨气之外根本毫无作用,哪怕自己后来能自由驰骋于允海上,海连也从未想过还有日会重回故乡。而淡忘结果就是——面对着眼前密如棋盘纵横街道,他似乎真有点忘记自己以前家具体位置。
青年半眯起眼睛,努力在脑海中搜刮那点微末印象。“好像……出门往右边走有座水井,往左边话……”他看向远方高耸入云太楼,“能正看到太楼。”
能想起个大致方向也好,海连整整衣领,决定先走过去看看。
这个借口挑不出什问题,妇人也认不出他这身衣裳到底是什出身,她想想,伸手指个方向:“去那边街口右转就到。”
海连笑着向对方道谢刚要离开,那妇人又叫住他。老人看看四周无人,才压低嘶哑嗓子道:“虽是后来才搬来,但听亲戚说,当年泰燕城出那事之后,宫里来好多大官和当兵,把这片住户全赶出去,直封锁好几年,像是要找什东西似。后
泰燕毕竟是东州腹地,尽管因为亲好北漠关系,街上外族行人亦有不少,连商贩们都会说两句别国话好方便谈价钱,但个身着南境礼服东州人,还是会频频招人侧目。但海连这几年来往白鸟区,早就见惯各色或惊诧或鄙夷眼神,他路踏着秋风走得悠闲,甚至还买包炒栗和糯米糕边走边吃,吃得嗓子直发干。
等到他终于找到能让他觉得有些眼熟街口时,各家烟囱里已燃起细细晚饭炊烟。泰燕饮食偏辣,连空气中都多丝撩人辛香,海连将最后枚栗子丢进嘴里,在烟火气味中敲开户人家大门。
来开门是个老妇人,大概这附近甚少有衣着如此光鲜年轻人,对方先是打量海连几眼,有些警惕地看着他:“有事吗?”
“抱歉打扰您做晚饭,只是想打听个路。”海连早换口东州话,“以前这里住着户姓商人家,您知道怎走吗?”
老妇人摇摇头:“不晓得咧,们是后来才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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