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
“因为陈王秦唯玉是个烂人。”海连眼下刀痕挑,瞳中厉色流过,“如果再让见他次,定切他脑袋挂在黑鲛号桅杆上。”
“你认识南宏陈王?”龙容微微怔。
海连自知失言,改口道,“法卢科跟说起过他。而且也知道他是与西莫纳做交易,打着与小屁……与陛下是至交好友名头回南宏。”他顿顿,才继续道,“不喜欢这种人。”
“正好,也不太喜欢这种人。”
海连便走到地图前,在上面划道弧线,“从蛱蝶群岛走,顺风从麟海直上天堑海峡,到幽笈城再下船,之后从宴京运河直达泰燕。”
龙容也走过来,拿起支笔,往泰燕坐标上轻轻点点。明明在地图上不过咫尺相隔,实际有着跨洋越海距离,王女凝视着自己目地,忽然觉得自己不过是又要前往另个牢笼而已。
“路都是水路吗?”她问道。
“陆路话会由北宏人安排,不太放心。”海连道。尽管因为方停澜关系,他对南宏没什好感,但北宏君主秦唯珩正是当年害得自己全家背井离乡罪魁祸首,要真在心里比较起来,那还是北宏人更让他讨厌点。
龙容看看海连规划航线,有点好奇地问道:“为什们不走洛甫线,这样不是会更近点吗?”
两人相视笑。
15.
距离出发还有三天,海连带着那位丁乐水小朋友去找趟法卢科。对方看见他领着小孩就大感头疼:“这儿又不是孤儿院,为什总是要负责给你带孩子?”
“因为你是治安官,可以让他们安全长大。”海连直言不讳,“是海盗头子,只能带他们送死。”
法卢科低头看眼这位小累赘。距离丁乐水离开噩梦般罗谢岛已经过近两个月,男孩身上旧伤结下疤痕都已脱落,气色也比当时要好许多,只是因为过度劳作与营养不良,四肢细瘦得仿佛折就断。他穿着身干净浅蓝色衣裳,头黑发束在脑后,
“……”海连咳声,“那边有南宏瀛沧舰队霸占着,过去会有点麻烦。”
“是方家舰队啊……”龙容若有所思,“说起来,之前也与他们那位镇海公有过面之缘。”
“是。”海连不咸不淡地道。
龙容没听出对方声音里敷衍,或者说海连这种百无禁忌态度她也习惯,相处起来倒比那些对她殷勤奉承王公子弟自在得多,“好像是四年前,去大剧场看戏,他们那位陈王带着他说要来拜见。”龙容仿佛说着件有意思事般忽然笑出声,“其实知道陈王打什主意,只是没想到这位看就是为他来做帮衬镇海公中途像是在台下见什人,忽然找借口离开。他走,陈王也尴尬,稀里糊涂地跟闲扯几句也走——想如果他俩要是当时认真应付,没准现在已经嫁去南宏呢。”
“那还好你没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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