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阿娘……”海连
时不知道该怎
安慰他，他只好道，“她很厉害。”
“是啊，”方停澜垂下眼睛，“如果
在她
处境，只怕没法像她那从容做出慷慨赴死决定。”
海连说：“你前天已经这做过
。”
“那不样，”方停澜看着露出
“不知道。”海连摇摇头，“朋友说过你不可信，经验也告诉你不可信，你比久梦城里最狡猾治安官还麻烦，身上藏着秘密多得数不清。”
“海连……”
“但是你前天帮挡枪，又救命，”海连打断他，“确实忌惮着你，但同样欠你份天大人情。所以才说不知道。”
方停澜喉头滞滞，然后说道：“如果……如果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呢？”
“那信你。”海连不假思索回答。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赏赏月亮聊聊天。”
“又不是缬月节赏什月……”海连翻个白眼，语气却不自觉地软下来，“去拿瓶酒。”
他拎着酒瓶回来，还警告方停澜不要肖想：“你只能看着喝。”
“是是是，是病人，只配喝水。”方停澜往旁边挪挪，给海连让出个位置。二人并肩坐下，正面向洞外海面。
岩洞外潮声里夹着鸥鸣，岩洞内只有火苗啃食树枝发出哔哔啵啵声，海连又往篝火里加把干枝：“得亏在防水筒里放火引，不然生火都是个麻烦事……”
真是不可思议。天牢里酷刑，皇帝威逼，梁王利诱都没能让自己说出句实话，如今只是注视着这样双清澈见底黑眸，方停澜就做下个如此冲动决定——如果让周不疑知道，估计对方能笑掉大牙。
他开始对商海连讲述事情切，在这只有两人孤岛上，仿佛正在对着天地立下桩漫长誓言。
他从前朝倾覆说起，到天机库分裂，再到自己母亲和费祎，商未机拜入颛孙先生门下，以及三人肩上使命。他还说起自己父母初见，二人琴瑟和鸣；他也说他自己，巍峨泰燕皇城，小时候和梁王等人打架，跟秦唯玉块养只蛐蛐，酥月房点心，父亲让他学习古怪功课，四荒语言，火铳，机拓……
直说到“裂国之战”。
“是前天才知道娘死因，”方停澜说很轻很慢，“很多事情全得靠东拼西凑起来，她从家里消失第二天，北漠人就停止使用摧城火。从没把这两件事联系到起。”
“你姓商？”方停澜忽然问道，他见海连侧过脸看他，又补句，“翻海神号船长箱子。”
“是，海连只是名字，商是姓。”方停澜坦诚，海连自然也坦诚，“费科纳说阿爹是什刺客大师。”
“知道。”方停澜微笑着，“知道你父亲许多事情。”
“他也说知道阿爹很多事情。”
“那就看你相信谁，”方停澜道，“你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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