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饭没?”
裘榆对他说话嗓音轻轻柔柔,和光柱里涌动灰尘样难着痕迹。
然后他们饿着肚子坐在天台木桌上抽烟,这次是同张木桌,不似以前各据两方。
两个人后仰着身子,垂直看天,烟雾喷向夜空。
“
与此同时,裘榆在门前退两步,抬抬头。
楼道归于平静,思绪乱飘。
理不出头尾,袁木再次摁响打火机。
施力摁就能得到清脆回应,闪动火光。
烟含在唇舌间,凑向那簇火。
“实验能让去北京吗。”
“你想去北京?”好友不知不觉立志,惊讶之余钱进接着自省,“真好,有目标真好。
以后,连影儿都没呢。
到底干什啊?感觉做啥啥不行,他妈,好鸡儿难。”
“家到。”
而且转学得妈点头哈腰去求人,难啊。”
裘榆说:“找外公,不用求。”
语气冷漠,“就随口提,不要故意营造在求你而你在想方设法婉拒氛围。”
钱进哈哈大笑,笑完又几分惆怅:“裘榆,你是不是已经想好以后要干什?”
谈及未来,连钱进也变稳重。
年不卖烟酒。
袁木小时候有为就近吃不到零食而苦闷过,云哥这做图哪样,得什?长大也参不透他所图所得,只隐约明白这个人很稀有,是濒危物种,与这条街格格不入,袁木辈子碰不上几个。
陆倚云看他两眼,倾身从玻璃柜里夹出包龙凤呈祥丢他面前。
袁木把百钞票递给他。
陆倚云像拨橘瓣白丝般地翻页,指腹从页首摸到页尾,细致优雅。
施力吸就能得到短暂而苦涩疼痛,致幻致愉尼古丁。
所有不会辜负人行为和事物,都值得沉迷。
吞烟时心不在焉,岔气,袁木捂着脖子剧烈咳嗽。
咳也不专心,他想,辣不是味道,而是痛觉,凭什苦不是?尝到苦也蛮痛。
可能把脑子咳散,直起腰时袁木看见裘榆拄着手电筒站他眼前,手中那束光像把银剑。
裘榆说。
钱进继续扶着栏杆往上走:“他妈,还要再爬三楼,更鸡儿难。”
裘榆把钥匙插孔,转动开门,钱进在头顶喊:“他妈,哪来这浓烟味。”
天台门挂锁,袁木只能坐顶楼最后级台阶上抽烟。
听钱进大嗓子,他在黑暗里无声笑笑,把烟头拧灭。
“没。”
“但定有方向,不然你绝对不会往中走。”
“有吧,想出去看看。”
他们脚步越来越近,谈话声越来越清晰。
“在实验不也能出去吗?费那劲儿。”
他说:“没空给你找零,明天把零票和身份证起拿过来。”
吸到第八根,袁木听到钱进和裘榆说着话走进楼道。
“你说学习吧,在实验也能考大学,不是非要进中。
那你说是为找你和袁儿耍吧,这不是糟蹋完妈钱还得糟蹋你们吗。”
钱进说,“唉,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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