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密,更周全,更避无可避。
裘榆再次沦为猎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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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光聚于瞳孔,眼底藏湿润凉意。
方窥视,演变成两方对望。
而裘榆神情坦坦荡荡,甚至偷偷钻得时空罅隙,揣摩起楼下这人周身锐利与沉静。
天泛靛蓝,眼边有粉红招牌明灭闪烁。
他目光是虚物,却能在这幕光色暧昧夜里牵连出触觉——是坚硬,猝然望过来,抵到裘榆眼睛,抵到裘榆胸口。
裘禧知道裘榆这是心情不好,但思前想后确定自己没招惹他,于是有底气,小声嘀咕:“闭上嘴怎吃。”
临近九点,菜场许多店关门收摊,剩几家烧烤店夜宵摊开始喧哗。
才第轮就有人喝醉,朗声回忆自己光辉岁月,往桌角抡碎个酒瓶,说他以前就是这样给龟孙开瓢。
然后那个人终于伴随玻璃渣四溅声音出现在街口,走进这茫茫雨幕中。
十七八岁少年,远远,撑着透明色圆伞,渐渐走近。
是场嚣张、堂皇、却难为人知阴谋。
会儿看那扇狭小破旧褐色木窗,会儿看人满为患街面。
他直站在那里,守到天黑。
裘禧去小吃街,还七七八八打包两袋吃食提回来。
看屋里漆黑,她以为家里没人,把灯拉开之后惊得后蹦两步。
摸到他眼神是什感觉。
心脏察觉到危险般地窘促疾跳,裘榆好似没发现,脑内继续思考,或许和此时他手中紧攥着金属伞柄无不同,是温热,也柔腻。
袁木,雨中袁木。
裘榆默念。
另场阴谋。
伞如剑,刺破这场雨,摇曳着,笔直地,跃入裘榆视线。
愈近愈清晰,裘榆先看他路没有顾忌地踏水成花,再看他白鞋被浸湿呈深灰色,然后看他裤脚挽高露出脚踝。
身影即将没入楼下商铺蓝棚,伞檐蓦地向后倾,裘榆最后看清楚他头发半干,今天肩上没有书包。
伞下人仰头,抬眼看向三楼阳台。
那道眼神清冽端正,穿过雨、风、尘埃、纱雾和热气,轻飘飘送上来,引人探他眼底。
“悄悄声,吓死个人。”
裘禧嘟囔,“哥,来吃东西,南街那家卤味绝。”
她摆好餐具,没听到裘榆作声,又说:“怎老爱站阳台,有啥好看。
中午就没吃饭,喂饱你肚子再去喂蚊子吧?”
“自己闭上嘴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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