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沐则
笑意突然僵硬在嘴角。
那些亢奋躁动在顷刻间隐匿，化作
缕看不见烟尘。
他微垂眼尾，松开
围在沈靳之身上手：“学长，其实
没有对你说实话。”
沈靳之抬眸，眉眼间藏着不解。
程沐则继续说：“是想考上永传，但想去不是金融系，而是摄影系。有些特殊原因，必须继续学习金融。
他反复核对几遍信息，才拉住沈靳之。
他边摇动沈靳之手臂边激动地问着：“学长！你看是不是考上，是不是考上！”
站在椅子后沈靳之向前倾身。
踏实气息笼罩下来，稳定着程沐则波动情绪。
“是，考上。”
那是个设计感十足包装盒，程沐则甚至生出买椟还珠愚蠢冲动。
他指着那个用精致缎带包装盒子问道：“能看看它吗？”
店员反摆盒子，推它到程沐则面前：“这是们店里定制商品礼盒，曾经获得过多项国内高端设计奖项……”
盒子放在玻璃台上，柜台光线打在盒底，在边缘处圈起层淡色金黄。
程沐则抬手，触摸在丝绒方盒上。
瞬间，程沐则脑中很多画面里身影开始填充。
帮他补课是沈靳之；在学校里督促他锻炼跑步是沈靳之；
陪他去派出所换身份证是沈靳之；洗澡时给他递衣服是沈靳之；
和家人吵架后唯求助，还是沈靳之。
抹暖色注入他残缺不全记忆中，温和色调从中间扩散，逐渐侵染，黏合在记忆裂隙间。
“但不愿放弃钟爱东西，只能退而求其次，考个既有金融系又有摄影系大学。而永传，是为数不多可以选择学校。”
沈靳之没说话，原本平整眉间生出几道起伏褶皱。
电脑屏幕光线圈在程沐则手背上，轻柔地安慰着他。
程沐则“啧”声，甩掉那些不好情绪。
“不说那些不开心事。”他在衣兜里摸索，拿出个
那肯定声音很轻，却如同给程沐则吃下颗强力定心丸。
他兴奋地从椅子上腾起身，把抱住沈靳之。
“考上！真考上！”
沈靳之被动地接受着那个拥抱，不添杂质地感同身受着愉悦。
他轻笑声：“当年考上津大时候你也这
开心吗？”
霎时间，鲜活画面从潜藏记忆深处涌出。
他局促地坐在电脑前，点开永长传媒大学研究生录取名单。
电脑屏幕光线灼人，炙烤着程沐则焦灼。
他用手指点在屏幕上，沿着名单条条向下翻找，生怕有所遗漏。
终于，他找到自己准考证号。
程沐则鼻尖酸涩，妄图触摸那些碎片化记忆。
零星画面挡不住他指尖热意，骤然退散空。
店内角，有两个店员正在整理包装盒。
程沐则在余光里瞥见那些礼盒。
摞黑色礼盒中间，簇深蓝抓住他眼球，吸引他不自觉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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