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灯幽幽
光线下，沈靳之隔着半张床枕着手臂看向他。
“希望今年，别再下雪
。”
·
第二天程沐则醒来时，眼睛还没睁就照例去摸床头柜上手机。
没摸到手机，他只得睁开惺忪睡眼。
“好像是说……”他努力在脑子里串联起那几个字，说出口，“
喜欢你。”
沈靳之拥住他，指节小心翼翼地没入他发丝，沉浸在自己创造梦境里。
“也是。”
他不敢太用力，却不肯放手。
小区巡逻安保打断楼下仪式，
场盛大表白无疾而终，只有没燃放完烟花还在院子里不断攀升，炸裂着浓盛欣喜。
沈靳之心口紧，猝然收力。
“玲玲，喜欢你——”
楼下，夹杂在烟花声中热烈告白遍又遍地传来。
沈靳之神思缓慢收拢。
他苦笑声，涣散视线重新聚焦在程沐则脸上。
“当然可以。”沈靳之眸光暗下来，用力擦过程沐则柔软嘴唇，“但如果只是这样，还差得多。”
沈靳之沉沉嗓音像抵在暗角把利刃，暗藏着锋利危险。
他按着程沐则唇角，寸寸下压，鼻息缓慢相交。
“砰，砰——”
窗外突然响起巨大烟花声，盛灿烟花照在落地窗玻璃上，绚烂地映在程沐则眸底。
沈靳之世界仿佛在刹那间被掏空，只有砰砰心跳声得以留存。
挂在他半侧耳朵上镜框终于不堪重负，滑过他手臂线条，砸在亮灰色地板上。
“咔。”
那声音卡住沈靳之失控心跳节奏，重击在他心口。
沈靳之伸手绕过程沐则，揽住他腰身。
很快
“看在这
喜欢你份上，今年新年，能不能不牵别人手？”
沈靳之声音极轻，更像是自言自语。
怀里人没给他答案，渐渐安静下来，沉沉睡去。
沈靳之将人打横抱起，走进房间。
他犹豫良久，还是留下来。
他收敛动作，低声问道：“阿夏，能听见外面人在喊什吗？”
程沐则侧耳听半天，用力摇摇头：“听，听不清。”
沈靳之不紧不慢地继续：“那你再仔细听听呢？”
程沐则听话地向声源处动动，两人衣物因摩擦而发出细微声响。
半晌后，程沐则终于捕捉完成。
那瞬间，沈靳之仿若看见漫天大雪。
条宽阔马路对面，他阿夏正和别人十指相扣。
结块雪花拥挤洒下，密得让人窒息。
新年倒计时回荡在大街小巷，被迫淹没在热闹烟花声中。
他接受不。
衬衫布料紧裹着沈靳之狂突直跳血管，限制着他体内肆意撒野冲动。
沈靳之克制地抚上程沐则脸颊，低声道：“程沐则，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
程沐则努力仰着头，用自己晶晶亮眼睛盯着他：“道……歉。”
看着那双眼眸，沈靳之干咽下：“谁和你说可以这样道歉？”
“不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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