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短时间相交就能做到毫无保留朋友,怕是提着灯笼都再难找到个。
可他呢?
程沐则微微瑟缩。
他从没忘过,他是怀揣着什目才接近沈靳之
餐桌前,两人相对而坐。
沈靳之吃得很快,吃完又目明确地找到气雾剂,准备给程沐则喷药。
程沐则眼疾手快地抢过药瓶,起身道:“真没事。”
他都快忘自己那点伤,沈靳之居然还记得。
温热软糯白粥里搀着砂糖甜味,却中和不掉程沐则嘴里苦涩。
她放下手里奶茶,看着厨房里忙碌身影,低声道:“沈老师对你也太好,给他送慰问,他却满脑子都是你还没吃饭。瞧他走路都没有平时稳健,肯定是病还没好利索,这两天他要是打算工作,你多拦拦他。”
程沐则心底警铃震,顺着陈皎视线看过去。
昨晚沈靳之还烧得说胡话,半夜意外发现他躺在沙发上,迫不得已送他进房房间,大早还要花精力应付他和陈皎。
想到这,阵酸涩涌上程沐则口腔,苦味迅速从舌尖逸散开,侵占他味觉。
他小跑着走到厨房,想拦住沈靳之动作:“来。”
视线里。
陈皎立时噎得说不出话来。
沈靳之向身后看眼,眼神柔和得像是能化出水:“坐着等会儿。”
她好像知道程沐则着急跑下楼是去做什。
陈皎酸得牙疼,打开桌上奶茶猛地嘬下。
踏入社会这三年,没人再宠惯他,也没人会记挂他,他不得不个人扛下所有事。
路过诸多白眼非议、彷徨迷惘,程沐则几乎都忘从前那种时刻被关怀着是种怎样感受。
与沈靳之相识短短个月里,他好像总在接受对方帮助。
沈靳之事事站在他角度上思考,处处不与他为难。
程沐则这才极度滞后地察觉到,沈靳之确实对他太好。
沈靳之越过他手,直接端起台子上碗:“都装好。”
两人说话工夫,陈皎已经走到门口。
她摇动手里奶茶杯:“谢谢沈老师奶茶,就不在这里碍事。提个建议呗,下次能换成三分糖吗?们女孩子很怕胖。”
防盗门轻声关合,陈皎离开沈靳之家。
程沐则回头,接起沈靳之手里那碗粥,低声道谢。
口浓糖麻她半边舌头,她拉开包在奶茶杯外印着商标塑料袋,标签上多糖又渍遍她眼睛。
程沐则缓步踏入客厅,重新坐在陈皎对面。
再次面对陈皎,程沐则心情已经完全不同,怀揣着那份轻松感,刚才尴尬分别也显得无足轻重。
程沐则在脑海中来回搜刮,找到个还算拿得出手理由粉饰道:“不好意思,最近在搞个有关‘失忆’主题摄影。这段时间和众多失忆者聊天过程影响思维方式,问些奇怪问题,你别介意。”
陈皎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你们搞艺术也好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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