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后，程沐则本想开灯，但他担心过强
光线会影响沈靳之睡意，便提起药箱靠近台灯。
他找出
颗退烧药放在手心，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没有接水。
困惑阻滞着程沐则语言功能，他言不发地走出房间，顺利打开客厅灯开关，来到饮水机前接水。
虽说同栋楼内上下楼户型都致，可直到此刻，程沐则才惊觉，沈靳之家里软装摆放位置几乎和他租那间模样。
水流下坠于玻璃杯中，规律声响无法助力程沐则理顺混乱思绪。
“等等。”万卫铎叫住程沐则，“他还能接电话吗？”
程沐则弯身确认，把手机递到
沈靳之耳边。
沈靳之静静地听几句，嗓音低哑地回复着：“不用去医院。”
接着，手机就像加上千斤之重，坠在他枕边。
程沐则拿起手机，继续听万卫铎讲话。
程沐则点击接听。
“这
晚找
，出事？”
万卫铎声音清晰，并不是从睡梦中苏醒状态。
程沐则没有过分在意这个细节，毕竟沈靳之生病事情还横亘在前。
接电话片刻，沈靳之手已经收回，眼神里温度也降不少。
窗外雨骤而急促起来，冰锥似撞在玻璃上，暗风妄图鼓动窗边纱帘，却以失败而告终。
沈靳之努力看向程沐则，言语却答非所问：“别走。”
他捏着程沐则手腕，半分力道都不肯松。
程沐则松手，转而搭上沈靳之灼烫手背，安慰道：“好，不走。”
沈靳之发紧眼神终于松懈些许，他缓缓抬起手，朝着程沐则脸颊靠过去。
沈靳之刚才是在叫他小名吗？
但……那怎可能？
水流落杯声响终
“小程？”
“嗯，您讲。”
“医院就不用去，你给他吃点药。这事简单点说，就是靳之父亲是院院长，他允许靳之为名望拼命，却不允许他生病。”
万卫铎换口气，又道：“也不知道那是什离谱规矩，反正就听靳之吧。他这大个人，这点分寸还是有，就是可能需要你照顾照顾他。”
程沐则没犹豫，直接应下来。
程沐则撤回视线，借着接电话姿势直起身。
“沈教授发烧，给你求助电话打到这里，这会儿在他家里，准备带他去医院。”
“求助？”
电话那头传来椅子滑地声音，万卫铎不悦地啧声，低声喃喃道：“回来就开始忙活还不够，病还TM和说要连夜写材料，就这着急去见阎王。”
程沐则瞟眼床上万卫铎正在吐槽人：“先别着急，马上带他去医院。”
程沐则没有闪躲，只是直勾勾地盯着沈靳之，又重复遍：“你之前在叫谁？”
路灯透着雨水闷闷地从窗口跃进，却被无情地阻隔在床头灯光范围之外。
“嗡——”
程沐则手机不合时宜地振动起来。
屏幕隔着衣兜亮起，在黑暗里撑起片不甚明显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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