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转过身,那双平静无波眸子看着殷晚,“你不喜欢他?”
殷晚面色坦然,“不喜欢他。”
天道长久注视着殷晚,忽然轻笑声,笑声飘散在室内,是殷晚拿捏不准情绪。
殷晚抿抿嘴,“大人说要在束台身上取样东西,不知道到底是什东西。”
天道像是不打算再和殷晚多话,只留句话,“到时候你就知道。”
束台不解,“有在,你怕什?”
“就是怕你不在。”殷晚把荷花花瓣瓣瓣揪下来,花瓣随流水飘走。
束台想想,倾身抱住殷晚,红衫子叠在殷晚衣服上,身上气息将他包围住。
“你不要怕。”束台抚摸殷晚后背,“会陪着你。”
殷晚垂下眼睛,眼睫几番颤动。
。等到荷叶遮住人头,束台才显露身形。他趴在船边,指尖点点,满池鱼儿拱卫在船边,推着船往里面走。
殷晚放下船桨,伸手便能摸到荷花。他折好几个荷叶,掐去茎倒过来盖在束台头上。束台不落下风,也给他扣个。
殷晚看看束台,撑不住笑。束台问道:“你笑什?”
殷晚撑着脸看他,“开心啊。”
束台想想,觉得自己也是开心,于是他也笑出来。越到莲花深处越静,周遭只剩下鱼儿扑腾水声音。
束台陪着殷晚到午后,太后那边叫殷晚过去,束台便回樊渊。从太后那里出来已经是傍晚,殷晚回宫,走进宫门那霎忽然感受到种寂静,他身形顿顿,径直走到内室,吩咐韩三宝守在外间,不许人进来。
寝殿南窗下,站着个白衣人,他正伸手抚摸磁瓦里沁着水几朵瑞香花。只微微下,有些蔫瑞香花就又重回宛在枝头鲜艳。
“他很喜欢你。”
天道口中他是束台,即便他没有提名字,殷晚也知道。在他们交谈中,这个他永远是束台。
“但不喜欢他。”殷晚袖着手,站在内室珠帘旁边,丹凤眼里如斯冷漠,“只是个凡人,不想成为你们斗法棋子。等完成大人交代,还希望大人能高抬贵手,放马。”
“束台。”殷晚出声叫他,他很少叫他名字。
“怎?”束台问。
“你会辈子陪着吗?”殷晚认真看着他,“凡人生命对你来说不值提,即使是陪辈子,也碍不你什事,对吧。”
殷晚这话说不错,天道不放他,他也没什事要做。束台思索片刻,问道:“你是在跟撒娇吗?”
殷晚失笑,他摇摇头,“在害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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