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野枝调休天,早上被易恩伍电话吵醒,说他和陶勋弄到几张奥运会开幕式门票,要请宋野枝带他们起去。不巧,他8号不能请假,有不能缺席实验和总结会。
宋野枝头重脚轻,喉咙发痒。挂断电话,先下床抽支烟。烟灰缸端来得不及时,落满身烟灰。
反正脏,就再点支。
火柴没划燃,听见易青巍叫他。
“宋野枝。”
无光房间里,宋野枝单手端酒杯,单手弹琴。曲梁祝,弹至化蝶,他手指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全身出场大汗。
个人弹琴,出奇辛苦。
酒杯碎在地上,他也随之软软倒去地板。
云聚云散,从窗角看,月亮阴又晴,圆又缺。
月光照来脸上,宋野枝动不动。神经性耳鸣袭击他,愈发高昂尖锐,像要起飞。
宋野枝侧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眼泪无知无觉掉出来,钻入枕头。
分明就是17岁那年,广场上夏夜景。
烟火燃烬,小区里群车警报呜哇呜哇叫起来,此起彼伏。
他回归俗世,并起床为自己倒杯酒。
六月那段昏天暗地日子过去,宋野枝到后期变得难以入睡,常常两个小时就转醒。没有梦,这可怎行。
做。可能需要扫扫陈尘,浇浇园花,有时得在宋野枝下班回来前在浴缸里放好热水。
小野叔热爱泡澡,泡完澡那晚上就必定看不到他再抽烟。他还有倒香水泡澡习惯,平时却不见擦喷。陶勋发觉香水通常和沐浴用品起摆在浴缸前,用得很快,几天次空瓶。
七月末天,宋野枝起晚,在卫生间洗漱,陶勋先去楼下餐厅吃早饭。
他听到宋野枝稀松平常地说:“吸完烟马上刷牙,嘴里有种面包味道。你有没有这样过?”
之后就没有声响。
他浑身战栗,没有动作。
“不理人?”
宋野枝望着虚空,愣愣地,他感觉
起飞是它们,宋野枝还被搁置在没有温度地面。
眼睛完好,就去痴痴地看月亮。
月如水,像爱人眼睛。
小叔,想你。
八月四号,雨水丰沛,阴天更缠绵。
吃药。
服过量药,被送去医院洗胃。
真只是意外。他不会轻易死,他对易青巍点过头。努力生活,努力照顾好自己。
白昼短,而夜漫漫。
后来他学聪明,用酒代替药。喝得脑袋发昏,时效更久。虽然依旧没有梦,但也足够,他珍惜大脑不具意识时刻。
不像打电话,陶勋急忙跑上去,宋野枝个人怔怔地站在镜子前,含着嘴牙膏沫失神。
陶勋很少见宋野枝这种失魂,没有神采样子,他有些怕。他隐隐知道,烟是易叔叔烟,香水是易叔叔香水,话是说给易叔叔听话。
吃完饭后,宋野枝就不让陶勋和自己待起,把人哄回云石胡同。
当天半夜有烟花,就炸在落地窗前。
轰地爆裂,接着淅淅沥沥地散落。场彩色雨,场视听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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