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也想像她样,全世界遍地野。”陶勋开始眯着眼睛畅想。
“您把全国弄清楚就不错。”
陶勋来兴趣:“你和易叔叔暑假去重庆好玩儿吗?”
“好吃。”宋野枝真心实意。
“那等长大再带你去次。”
他用食指点点:“陶叔给你从储物间找出来?”
陶勋点头:“啊!灰尘老厚层,搞坐地上洗下午。”
拐杖也变老。
时间从上面淌过,把新木原本鹅黄色沉淀成深褐。淌过,没留住把拐杖当清明节礼物送你恣意少年,顺便带走穿梭几个过道替你揍人出气野蛮少女。
他们都不在他身边,流落回各自路途上。宋野枝随即否定自己,又或许不是流落。
“大冷天儿,你怎来院儿里躺上。”
“在屋里打乒乓球,爷爷嫌扰觉,把轰出来。”
正屏着气提米提油,笑得泄劲,宋野枝腰软差点儿把袋子砸地上。有些幸灾乐祸,接着同病相怜。
你爷爷倒真是在爷爷身上学到好东西。
“你人儿打啥乒乓球?”宋野枝问。
后备箱装几箱水果和粮油,宋野枝只能把车驶进胡同长巷。刚入几步,条黑猫跳下围墙,无视庞然机器怪物,慢条斯理穿过路中间,跃去另个瓦檐。宋野枝脚踩刹车,轻敲方向盘耐心等它。
流浪猫数量似乎变多。
陶勋在寒假期间打篮球把左腿摔断,在北京多待段时间,至今没去学校。篮球是某天上午约着易恩伍起去露天球场打——易恩伍比他好,落个小指骨折。
宋野枝严重怀疑他们把球打成架。但男孩子青春期脾气硬,死活撬不出实话。
陶勋听熟宋野枝汽车引擎,倏地从躺椅上翻起来。拐杖只当是杵在腋窝底下装饰品,他全靠单腿蹦,两三下跳到门口。
“怎样你才算长大啊?”宋野枝问他。
“等大学毕业”陶勋改口,“不对,高中毕业就行,去兼职攒钱,大家伙都
搬完,放置好,宋野枝拍手掸灰,和陶勋同坐去门槛上。
他摸出手机,跟陶勋商量着说:“咱给你欢与姐姐打个电话。”
“她最近去哪儿啊?”
宋野枝边拨号边说:“上个月说在筹备去南极,要找船,问问她找到没。”
两个人盯着手机动静。
“左右手对打,8:3。”陶勋说,“腿不行,但生命不息,运动不止。”
宋野枝打听:“伍儿没来给你解闷儿啊?患难兄弟呢。”
“周末会来。不过没解闷这回事儿,他那闷葫芦样子,来还得指望伺候他开心。”
宋野枝搬进搬出三四趟,陶勋蹦去给他倒水,端个茶杯坐在门槛上候着。
视线扫到陶勋胳膊边拐杖,再定睛看,宋野枝乐。
“啊?小野叔,怎又弄这多东西来?”
“又?多?小崽子不当家不知柴米费。”
陶勋瘸着腿还想帮忙,被宋野枝扒开。
“陶叔呢?”
“例行午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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