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待他好。
宋英军开始喘气,“好”字迟迟说不清,难发准音。易青巍懂,连点头,又忙摇头。
怎能是您谢,心甘情愿,该谢您。
来不及说,护士撵人。
说,宋英军也难听到。
这世间,个人总要寄托点什在另个人身上,宋野枝猜想。
掉进茫茫人海,找不到浮木可怎活。
有没有生只靠自己就游到尽头?
宋野枝不信。
哪怕只寄托短暂刻,也算得上美妙救赎。
椅子高,宋野枝绷紧脚尖才触得到地,控制权转移,易青巍放过他,动作变得温柔。
“谢谢你救。”宋野枝软软倒去他颈边,沉默很久,说。
“什时候事儿?刚才吗?刚才话,不用谢。”
“要谢,谢谢。”
宋英军土葬后没多久,翠凤凰开始不吃不喝,撑不过几天,死在笼子里。姿势很狼狈,两只翅膀折样,撇去两边。小小头藏在羽毛里,看不见灰白色眼皮是否有覆上。
上怎?”
“今天来那个老爷爷,是爷爷同学。他朝爷爷鞠躬,都数着,扶人起来,都还。路上,他跟说好多关于爷爷事儿。”
“都是些什事儿?”
太多。
“好人好事儿。”
这是易青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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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7k,像初中时候周日晚上赶周记,爽。榜单任务好像完不成,也挺爽。最后两个小时
何况,就选他当余生途中唯根木头。
救过次,就是无数次。
易青巍吻他发烫耳侧,珍惜而郑重:“行,得收下。”
连带宋叔那份也收下。
那天病房里,宋英军最后几个字,是对易青巍说。
是易青巍拿着铁锹,带上宋野枝,找地方去埋。平平整整盖上薄土,易青巍返去寻店家买纸钱。兜里没有打火机,又再多跑趟。
“不知道万物通不通,死去鸟能收到纸钱?”易青巍问。
宋野枝知道他想逗自己说话,也就说。
“等会儿,那把纸钱折成蚯蚓和毛毛虫,它爱吃。”
不伦不类纸条排排,围着个简陋小坟堆。两个人灰头土脸笑起来。
“就为这个?”
“鸡蛋汤是爷爷教。但忘,要不要放葱。想去客厅拨电话号码问,就毫秒,才想起来爷爷不在,拨去哪儿啊,问谁啊。”宋野枝臂环易青巍脖颈,下巴搁他肩膀上,喏喏地说,失神,“居然把它忘这也能忘以后怎办啊。”
易青巍抚他背:“今天汤很好喝,是不放葱。”
他接着说:“明天再做次放葱,帮你尝,哪个更好喝,替你记着,哪天去看爷爷,然后咱告诉他。”
宋野枝轻巧啄他唇,闭着眼,用食指,沿着那人锁骨路,想要勾出银链。易青巍吻得狠,两手控着他腰臀,前后摆,上下磨。害他几次失手,圆润指甲在那处往往复复,刮出几条红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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