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英军只是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
他既无奈,又好笑:“老易,早在六年前,该做,能做,都做尽。”
旁,沈锦云拿出随身带手帕,递给易焰,让他擦擦衣服上血。
斑驳,鲜红。
在场每个人都莫名被悲戚氛围攫住。
“您训,受着。但过今天,无论今后怎样,任何人,句不好听话也别对宋野枝说。”
三个孩子,从小到大都是不让人省心脾气。大胆,倔强,但不论做出事再出格,易伟功也未曾碰过他们根手指头。
“你让好意思说什?说对不起?让自己儿子祸害他!”
易青巍咧嘴笑起来,口中有血:“您能这样想,再好不过。”
易伟功再是狠狠巴掌。每下,都是当过兵人狠心力气。这次,易青巍没扛住,身子失衡,头撞到客厅拐角石柱,弹回易焰身上,眼睫半掩,在哥哥怀里呕出口血。
没绷紧腹肌,结结实实接下这脚。
沈乐皆反应过来,立刻离座位,被甘婷艺及时拽住。他突然明白易青巍方才叫他什都别做意思,他挪开妻子手,冲出去,结果未到跟前,又被易焰和易槿双双架住,紧紧拦。
个哥,个姐,立在易青巍身后,瞪着眼,咬着牙,默睹弟弟晃晃悠悠,站也难站稳。
剧痛让易青巍失声,跪到地上。
他弯着腰,停会儿,断断续续地接着说:“爸,清楚。”
宋英军看着手帕上脏迹,说:“没办法,拆不开,散不。”
丝悲叹,丝释然。
易伟功怔愣。六年。拆不开。散不。
不是
林欣蒙着易恩伍眼睛手抖,指头发软,易恩伍就在妈妈指缝间瞧见,抖成筛子嘴唇再也闭不住,尖叫着哭出来,直喊:“小叔——小叔——呜呜呜呜呜爸爸你快救救小叔——”
易槿咬紧腮帮,言不发地擦净两滴眼泪,几步上前,把半昏迷状态易青巍扶起来,叫上沈乐皆,将人抬上车,送医院去。
门大大敞开,苍老易伟功孤身站着,看车远去。他心气郁结,无端喘起气来,咳嗽不止。
几个儿媳马上拥上来,倒茶,抚背,拿药。
易伟功颤着声气,对来为他拍背宋英军说:“大军,对不起你——你放心,能看住他,能治住他,绝不让他动小野半个——”
易伟功不再问,蓄足力,又是脚,满满当当,朝他胸口去。
易青巍滑出去段距离,仰面半躺,张着嘴缓气。
麻几秒,开始闷疼,然后痛感逐渐变尖锐。喉咙里出现铁锈味,咳嗽力气也搜刮不出来,易青巍勉强侧下|身,光滑瓷砖上,手肘和膝盖把自己支起来。他慢慢尝试着爬起,徐徐走来,重新站到易伟功面前。
“爸,喜欢他,但他不知道,也没谱他愿不愿意。今天跟大家说出口,不是来求认同,是求——”
他尽力不抬手捂胸口,撑着说完,气势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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