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逃兵,而是负隅顽抗俘虏。
北京夜骤雨。
是第场雨,也是最后场雨。
分解,支离,在伦敦缠缠绵绵下六年。
宋英军和陶国生观望他们告别全过程。其间,见易青巍那抹无奈笑,宋英军开始惊疑不定。
无奈,是没有对策,束手就擒无奈。
没有爱,哪来无奈。
他直以为,宋野枝是头热,不曾想,原来,两情相悦。
在车上,宋英军问:“小巍,你说,这件事,做得对吗。”
宋野枝青春,在这阵巨大,令人不适,避无可避轰鸣声中,就此终结。
短暂拥有,漫长失去,相逢无期-
厅内空旷,易青巍险些寻不到出口。
他边走边在兜内掏火柴盒,拿到手里摇摇,不经意瞥,余光扫着两个熟人。
宋英军和陶国生站在正厅门口,满目惆怅。
“好。”
宋野枝应完就提步走,再多说个字,就是不知羞耻。
跨过那道门,站在安检台上,宋野枝面无表情,看易青巍逐渐被人潮淹没。
他将他归还回去。
之后,时间失去衡量尺度,过得飞快。
两只手被箱子占着,任泪爬满巴掌大脸,惹得很多人投以注视。
易青巍几步追上去,接过行李箱,陪他站到值机长队里。他抽出纸巾要为他擦眼泪,宋野枝躲开,拿袖子胡乱抹几下,将头扭到边去。
他被宋野枝举动逗得抿唇默笑,对着他后脑勺,半是无可奈何。
大手把宋野枝脸捧回来,看那人儿鼻尖泛红,泪眼涟涟。
易青巍欲言又止。
易青巍没想太久,真心实意地回答:“让他出去多多经历,是好。”
“你怪宋叔吗。”
易青巍笑起来:“不存在事儿。”
直送至家门口,宋英军和陶国生要开车门下车。
易青巍开口,挑明道:“宋叔,今天放他走,是狠心要等他。到时,您也别太过责怪。”
他们也来偷偷送他。
易青巍把齿间未点燃烟取下,揣到包里。远远,宋英军直看他。
近,宋英军说:“少抽些烟。”
“最近才抽得多些,以后会好点儿。”
宋英军敲敲手下拐棍,率先转身:“小巍,劳烦你送们回去。”
宋野枝跟着众人,走过廊桥,登上机舱,要杯热水。他喝得很急,口水含在嘴里,滚过喉咙,路火辣辣地烧下去。
宋野枝自诩没用,刚刚答应过他事,转眼就失守。
空姐递来包纸,宋野枝捂着脸接过,道谢后,多余解释句:“是因为被烫到。”
空姐笑得很善解人意:“没关系。”
起飞,身体失重。
他想嘱咐,宋野枝,别忘。
未免也太自私自利,无理霸道。现今他,不具资格。
话儿拐弯,最后他说:“宋野枝,别再为掉眼泪。”
雨彻底停。
明天又会是个好天气,太阳照常升起,万物未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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