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丢,没有任何人……”
“走,可能再也回不来,也可以吗?”他说。
不是不回来,而是回不来。
宋英军说,出去,直到不喜欢他为止。当时他有预感,自己恐怕是要客死他乡,埋尸异国。
宋野枝不常常想永远事。如果用它修饰爱,显得不牢靠,如果用它修饰离别,倒能让人真真切切体会番悲恸。
“让你认清自己方式。”
“现在就很清楚。”
不够,易青巍想。
你要去见更美更宽阔世界,去遇更好更优秀人。
原地等你。
1:50000000。
比例尺,数字过于长,易青巍失去想象力,他贴在弧面上两指在宋野枝看不见地方委顿下来。
宋野枝:“你也是这样想?”
“或者俄罗斯?近些。但是纬度太高,太冷,而且,没什好学。”
易青巍更像在自言自语。
他怔住。
句话,把易青巍拽回现实世界。纷扰俗杂依旧围绕他,从没消失过,轰鸣着,声势浩大。
出国。
宋叔对宋野枝当真上心,完全不等其他人反应,杀伐决断,抹杀切孙子被伤害可能。
桌上有烟盒,易青巍走过去,把它丢进抽屉里。转而拿起书架上地球仪,缓缓抬高,轻巧拨,注视着,入神。
冒,小叔。”
想起来,比胡同里流浪猫还可怜呢。
易青巍心跳在爬升。
宋野枝总让他出乎意料。
不懂迂回婉转为何物,直白,直白得令人心醉。
爱别离、求不得,此情此景,两样占齐,宋野枝生出种无名痛快来。
他可能会长久地,不明尽头地喜欢他,能怎办。
这是没办法事。
宋野枝在对他起誓,易青巍不知其中原委,却以为他
若迷失,就迷失。能重逢,会再重逢。
“你怎确定。”易青巍刁钻地问。
宋野枝闭上眼睛。
他不想再和他做无济于事争论。
“你也是这样想。”第三遍。他何时成喋喋不休,追根究底,惹人讨厌懵懂孩子,“想把丢出去,得个安宁。”
“你也是这样想?”他执拗地要答案。
“这确实是目前最妥帖方式。”放下地球仪,易青巍这样回他。
“什方式?”
“出去看圈并不是坏事。”
“让不再喜欢你方式吗?”
旋转几圈,堪堪停下。
“哪个国家?”易青巍问。
“你认为呢。”宋野枝说。
“美国?留学首选。”
固定两个点,伸出手指,将两者连接。中间是纯净蓝色,浩瀚太平洋,没有边际。
“宋野枝。”他唤他。
不比那夜在墙外由欣喜变成慌乱沮丧,历经情绪巨浪,此时,人出现在易青巍眼前,那其余俗事便全数成虚幻,唯剩他真实。
易青巍反而镇定下来。
可惜宋野枝没他想得胆大包天,只敢告知,不敢等他表态。他急急把话头截过,说另件事。
“爷爷说,送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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