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有失控时候——宋野枝想起赵欢与前些日子提到过1999年世界末日言论。
时间变成条线段。
但何必等到1999年,就下秒吧。
他和他相拥,世界灭亡,让切指向隽永和不可改变。
宋野枝绝望地想。
“不管醉没醉,明天之后,都不要记得。”
“但你定是醉。”宋野枝自言自语,“抱着门框不撒手出丑,喝卫生间生水,还有——这件事……哪个更糟糕?”
他笑笑,自己答。
“被喜欢,最糟糕。”
“所以不要记得,不会给你难堪。”
夜深。
高空中风从大开窗里卷进来。
楼下街道上货车喇叭长鸣。
远处在建大楼探射灯乱扫而过。
宋野枝不敢呼吸。
没人接话,空气静下来。他看着他,眼神有聚焦点,心却没有。片纷杂,很多念头呼啸而过,抓不牢,钻不深。
呼吸间全是醇香酒味,静得足够久,险些要陷进去。
宋野枝半蹲着,离得很近,说话很轻,是呢喃,是耳语,是信徒虔诚地做祷告。
“易青巍,看看。”
信徒得不到主回应,未必会生气,但会试图自食其力。
没有睡意,还好有事做,趴在沙发边,莹润食指点在躺着那人额头上,下行,到眉骨,再到鼻梁,再到人中。这次没有停,指腹缓缓停在他唇珠上。
这粒唇珠嵌在薄唇上,契合极。深浅都生动,动静都诱人。
他没料到易青巍会醒,他迷迷糊糊地问:“水呢?”
宋野枝没有动,指腹抵在唇上,易青巍说话,手下就能感受到柔软弹性,很分明。
他在吻他手指,对不对。
爱和欲望是共进。
他情难自禁,也悬崖勒马。
气息是湿,心脏也是湿,在滴滴答答地淌水。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时间是条笔直射线,因为尽头未知。人类标上刻度,有年月日,时分秒。
由此,时间变得可控些。
近乎缺氧时,白牙咬上绯红下唇,下,随即放过他。
他最终把头埋到易青巍颈间,长久,拥得很紧,显得很脆弱。
通过吻,通过拥抱,易青巍把高温渡给他。
心中郁热,手脚冰凉。宋野枝胸腔荡着阵阵痒,像层层海浪打来,经久不去。
他泡在海里,害着寒颤。
右手抚上他侧脸,游移,修长有力手指慢慢掌控后颈。宋野枝彻底跪下来,寻到易青巍垂在半空手,扣紧,略微挺直腰,吻上去。
相触,是很短暂个瞬间。
软,是惊天动地软。
宋野枝缓缓启唇,更轻更柔地含住那颗挺立漂亮珠,更重更无情地压下去。
爱和欲望是并存。
“小叔,你是不是真喝醉?”
易青巍头偏到边去,两人唯联结消散。
他说:“没醉。”
“醉,是不会记事,对不对?”
他重申:“没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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