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紧密地,合在起。
易青巍不知所谓地笑,无名指不停摩挲宋野枝
“嗯?”
他不自觉放柔声音,注视他,作出倾听姿态。
可惜宋野枝霎时醒,低头掩,再抬眼,眼里什都没有。
“现在也好紧张,腿还是软,手心都是汗。”
易青巍转而注视他手,搭在膝盖上,软弱无力,微微发抖。沿着宋野枝光洁手腕滑下去,易青巍手指根根相继落进他掌心。
场下,易青巍夸他:“化蝶那段拉得最好,情绪很足。”
曲毕握手时,他看到他发红眼圈。
宋野枝依旧在缓神,他答:“最擅长拉是抗婚那节,老师也说,师哥师姐拉那段没人能超过。”
易青巍习惯夸他:“这棒啊?”
台上进入下个环节,宋野枝还在浑身发热。
宋野枝克制自己不去看他,埋头鞠躬。滴泪砸在黑木地板上,他上前步,皮鞋把水迹牢牢踩在脚底。
宋野枝站在台上,灯光刺眼,周围黑压压片,《梁祝》奏完那秒寂静,是全世界只剩他们双人。后来掌声雷动,把他从梦境拉回现实。
易青巍从楼上来,翩翩然和他握手:“合作愉快。”
两个相同袖扣框在个景里,就是对。随着灯光移动,这个闪完那个亮,好比刚才两把琴交互而鸣。
宋野枝生出死而无憾心情。
润,果然有汗。
手指没有停,长驱直入,坚定而温柔地将虚握拳打开。
宋野枝手就这样在易青巍攻势下伸展开来。
他感到痒,热,还有不属于自己脉搏,不经意收拢——五指扣上五指。
易青巍仍然在看,全神贯注,好似匠人认真地完成件工艺品,没有结束意思。愈收愈紧,指间没有空隙,手指按上宋野枝手背,缓缓用力——掌心贴上掌心。
“小叔,要是不会拉这个曲子,今天怎下台啊?”
易青巍不甚在意:“赌嘛,当时想,如果你不会,那就当多送王行赫曲独奏。”他肩膀靠过来,笑,“赌赢。”
宋野枝含着喜糖,神游天外。刚才,他在想,他反反复复练那多年,花费那多精力,磨出那多茧,就是为等,等这天,能与他同台和曲。
“小叔。”
听到人唤他,易青巍立刻转头去应,迎上双眼,眼睛里藏许多话,欲语还休,灵动得让人心惊。
司仪出声拦住两人下台脚步:“听王行赫先生说,他这位朋友演奏钢琴可是可遇不可求,不知道易青巍先生能不能再为大家独奏曲呢?”
他攥着宋野枝手腕,摆摆手婉拒:“只奏这曲。”
司仪应该是受新郎官委托,不依不饶,易青巍认命似接过话筒来,临发言坏笑下,看得王行赫眉头跳。
“这次就到这儿,大家没听够话,下次,王行赫先生下次结婚们还来,还为他奏《梁祝》,届时还请大家捧场。”
满座哄堂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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