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汽散不去,甚至聚集起来,要汇成泪珠,就挂在眼角,摇摇欲坠。她不想在他面前哭,不想让他知道,这件小事竟然能令她哭。
赵欢与避过脸去。
“也没说过喜欢大白。”她抬起头直视他,泪定是落,如今眼眶很干净。
后来沈乐皆边去垃圾桶里捞大白,边批评她幼稚又冲动,任性得要死。
赵欢与想回嘴:有哪个人没有任性时候?
“如果她也问你要,你会不会给?”
“她没有问要。”
“会不会给?”
“不会,那是你所有物。”沈乐皆说,“如果你回程路上说你喜欢那几根木枝,也会回绝。”
赵欢与点点头,紧紧环着玩偶下车。沈乐皆松口气,落在后面锁车。回头时,见赵欢与把白熊丢进门口垃圾桶里。
刚才只是心情不好,这下才是真正发脾气。
沈乐皆寻到车库边去,车内灯开着,赵欢与抱着玩偶斜坐在车后座。昏暗灯能力有限,但他还是看清,刚才那个哈欠带来水汽还未从她眼睛里散去。
“木枝呢?”她问,“可以开花木枝呢?”
“送给朋友。”沈乐皆没想到赵欢与在意这个。
“支也没留。”
全是水汽。她下沙发,赤脚走近,说:“钥匙。”
沈乐皆顺手把钥匙递给她,犹疑地打量。
“车钥匙。”
“你怎?”沈乐皆问。
“要拿大白,今天晚上和它起睡。”
可她忍住,因为她突然问自己:那又有哪个人会爱上和自己朝夕相处哥哥呢?
她没有向宋野枝道出全部,昨晚梦里,成年她喝着酒直对沈乐皆说对不起,童年她被沈乐皆哄着玩睡前游戏。但不论是成年或童年,她总是想哭,等眼泪要流出来,她又连忙抬头,在梦里处处顾及沈乐皆,怕他看到眼泪不开心。
她重新拧开水龙头。
不是冰水也没关系,总能
大白陪赵欢与十几年,就连外出三四天旅游,她也带着它。
沈乐皆追上去,拽住赵欢与胳膊:“你干什?”
掌心里胳膊没有丝力气,胳膊主人也是,垂首不语。
“赵欢与!”沈乐皆厉声喝她,“你今年几岁?”
“没说过喜欢,你就看不出喜欢吗?”
明明事实摆在眼前,她偏偏要多说句废话。
“她看着新奇,向要,全给她。”
赵欢与猛地垂眼,静会儿,点点白熊鼻子,低着头问:“她有没有问你要这个?木枝和大白被摆在起,大白也很好看。”
他可以哄好发脾气赵欢与,但她突然温顺下来,沈乐皆却觉得失控。
“没有。”
沈乐皆摸出车钥匙也递过去,想着:所以是缺觉,现在心情不好?
“穿好鞋。”他说。
沈乐皆这天累得够呛,打算赶紧洗个囫囵澡,赶紧去休息。不过,打算是这打算,现下又站在门边不动,等赵欢与回来。
“沈乐皆!”
他听见赵欢与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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