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野枝可不乐意,他骨碌爬起来,下床披件外衣出卧室:“早醒。”
易青巍揉把他头发,原先乱糟糟团反而被理顺不少,他催:“快点儿洗漱去,然后上车走,你小姑都没你拖拉。”
易青巍和沈乐皆在放假前夕商量清明假期带俩孩子去山里玩儿。山上饭庄酒店不去,只想图新鲜,去野炊,去露营。
易槿听耳朵,说正好,她也想带她朋友起。凑个六人行,易槿打算把易焰那辆越野哄到手,开上
周也善连水也不屑划,屁股坐在花坛边木椅上,拄着扫把棍儿,说:“应该要跟着家里人去扫墓。”
宋野枝直起身来:“多磕几个响头,把几场大考试都求求。”
周也善看着他笑,知道他在还击身高事儿,也不出声。
宋野枝补道:“黄菊真能忍。”
周也善嘴咧得更大。
纪律委员带头划水,拿着扫把在宋野枝脚边瞎转。
“小野,你清明要回去吗?”
宋野枝抵住周也善乱晃扫把,问:“回哪?”
“赵欢与不说你家在广东那边儿吗。”
周也善不提,宋野枝都快忘。
转念想起自己卧室那幅还未题字画,真是白日见鬼。
易青巍用胳膊肘推他:“宋俊哥说四岁就让你学画画,看这幅怎样?”
“非常好——”他放下画,“立意尤其好。”
说完宋野枝就转身走开,说饿,建议出去吃顿庆祝,他想吃大街那家店鱼很久。
都说文人相轻,同样是拿笔,画画艺术人似乎不存在呢,易青巍跟在他身后这样想。
清明时节阳光和煦,早晨九点,宋野枝睁着眼趴在床上。
昨晚被子加厚,今早梦中转醒时,身上附层薄汗。他突然意识到,来到北边第三个月,每天洗澡习惯已经不知不觉没。
院里翠凤凰在叽叽喳喳地叫,是有人来。
易青巍转着车钥匙进屋,跟宋英军问声好,环顾客厅,问:“还没起呐?”
宋英军哼声,说:“你这小叔整天不教点儿好,这不,学你赖床。”
“不去,其实家是北京。”
周也善上下扫视遍,直指他那173个子,道:“不像啊。”
宋野枝:“……”
周也善嘻嘻地笑:“那会出去玩儿吗?踏青啥。”
“还没安排。”
愚人节这个下午,六班不仅换班牌,把人也换。堆人被年级主任从他们自己给自己开设体育课上赶回来,在周也善等人怂恿下,六班去十班教室,十班去七班教室。
搞个连环套。
各个科任老师才走上讲台翻开书,发现不对劲,自怀疑老半天。底下个人绷不住,笑出声,整个教室就全破功,哄堂大笑。
三个班主任知道这事儿后哭笑不得,同学们也没供出领头是哪伙人,但法偏偏要责众,三个班主任向学校请愿承包个月厕所清洁工作,三个班轮流进行。
第天就从六班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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