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族兽骑高举盾牌,狂飙疾卷,不断有人被密箭、乱石贯中,惨呼怒吼,接连坠地。
此时明知必死,众人反倒没半点恐惧,只剩下汹汹怒火,填膺欲爆,心中惟有个念头:纵然要死,也要杀入敌阵,搏个够本!
刑天驭风疾掠,冲在最前。头颅虽失,勇悍却似更胜从前,苍刑干戚卷引烈火,纵横飞舞,锐不可当,所到之处血肉横飞,人兽俱碎,片刻间便杀两百余骑,撞翻数十辆战车。
被他神威所慑,那些土族凶兽惊嘶悲鸣,竟不自觉地朝两翼溃散退避,惟有三只披着铁甲猛犸咆哮如雷,卷鼻狂奔而来。
刑天避也不避,大步飞冲,光斧回旋扫去,“嘭嘭”连声,当先那两只巨象登时拦腰劈断,如小山倾塌,重重撞落在地,血喷如瀑。
血狂喷,纸鸢似跌宕翻飞,连翻十余个筋斗,踉跄冲落到烈炎身边,姿势却依旧曼妙之至。
众人哄然惊哗,刑天昂然长立,双手扯,“吃”地将自己胸甲赤裳陡然撕裂,露出莹白结实上身,右手指尖在断颈上蘸染鲜血,飞速在胸膛上画两个眼睛,又在肚脐上画个嘴巴。
那两只赤红“眼睛”陡然睁开,怒火灼灼地扫望众人,肚脐中发出隆隆声音,厉声喝道:“大丈夫头可断,血可流,志不可消!火族男儿光风霁月,顶天立地,岂能屈身做这无耻妖魔鹰犬爪牙?谁再敢提个‘降’字,刑某人就劈下他头颅,丢进赤炎火山祭奠列祖列宗!”
声如惊雷,在阪泉河两岸滚滚回荡,震得火族众将士如梦初醒,又是惊喜又是羞愧又是愤怒。
烈炎耳根亦是热辣辣地阵烧烫,趔趄起身,咬牙高声道:“刑将军说得不错,大丈夫头可断,血可流,惟有志不可消!烈炎宁可千刀万剐,背负‘自食其言’恶名,也绝不能将大好河山拱手让给这些妖孽!”
他足下丝毫不停,闪电似伏身急冲,青铜方盾猛撞在剩余那只猛犸下颌上,猛犸纵声悲鸣,竟凌空翻两个筋斗,撞地飞摔,将旁侧冲来战车哗啦啦地轧倒片,火焰狂卷。
火族群雄士气
他经脉重创,时无法使出太乙火真斩,当下强忍剧痛,跃上火龙,高举紫电螭龙枪,喝道:“火族儿郎们,大声地告诉这些妖孽,你们是要站着死,还是跪着生?”
众人热血冲顶,纷纷抓起兵器,轰然怒吼道:“宁战死,不投降!宁战死,不投降!”翻身跃上兽骑,纵声呼啸,随着他朝敌阵猛冲而去。
帝鸿大怒,嗡嗡狂笑道:“既要找死,那便由得你们!”六只触角陡然朝下猛击,顺势冲天拔起。
“轰隆隆!”草坡如炸,泥土如大浪似滔天掀涌。登时将冲在最前百余骑撞得凌空飞跌。惟有刑天怒吼着破冲而过,戚斧如烈火狂飚,将数十丈外土族战车劈得撞翻在地。
两岸鼓号大作,火矢冲天,纵横乱舞,无数巨石从数里外破空抛弹,重重地撞在地上,土浪迸舞;砸入河中,惊涛四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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