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姖道:“据凌晨青鸟来信,陛下已过南海汤山,后日晌午前当可进入南荒,与炎帝军会师。”
殿上哗然。连日来少昊称病不出,众长老只道他故态复萌,耽于酒色,荒废上朝;此刻闻言,才知道他竟是使“瞒天过海”之计,御驾亲征,悄然率领东夷军,穿过寒荒,绕过南海,从背后攻打火族叛军与南荒九大蛮族。难怪英招、江疑近来也不见踪影。
纤纤道:“陆虎神与拔祀汉现在何处?”
黄姖道:“他们已奉圣女之命,绕过中曲山,顺赤水而下,朝桂林八树进发。最快明日傍晚便可抵达涿鹿。”
众长老又是阵哗然。才知素女早已与白帝布置周详,面故意示弱,与水、土联军在前线僵持;面暗发奇兵,取道穷山恶水,突袭敌军后方。运筹帷幄,雷厉风行,颇有西王母之风,只是没想到竟连本族长老也并瞒过。
崔巍连绵雪山中,隐隐约约传来初融冰川隆隆轰鸣。
玉螺宫中焚香袅袅,在阳光斜照下,时而青紫,时而赤碧,幻丽不定。黄姖、蓐收等人屏息敛神地立于殿内,言不发。
纤纤坐于上方龙床上,屏风迤逦半隔,珠帘摇曳,瞧不清她脸颜。过半晌,才听见她淡淡道:“黑帝遣来密使,列位神上觉得可信?”
黄姖徐徐道:“天吴这几年来挟帝矫旨,独断跋扈,大肆排斥异己,动辄治以谋叛之罪,北海人人自危。长老会也罢,众贵侯也罢,想必都已心怀怨恨,伺机而动。当今黑帝与拓拔龙神原系家,又曾为他所救,情谊自非同般,眼下又正值天吴、龙神生死决战,正是转戈相向,举剪灭水伯良机。依臣之见,那密使所说当非虚言。”
蓐收沉声道:“水伯爪牙众多,对黑帝控制甚严,又岂会让她在眼皮底下派出密使,与族相通?以他深狡多诈性子,看此次多半是诈和之计,想要引诱军入其埋伏。”
纤纤道:“倘若黑帝密使所言非虚,百里春秋现在应当已在北海,驾驭鲲
黑木铜沉吟道:“龙牙侯谦和寡欲,无甚野心,在北海素来颇有人望,也是当今水族能与天吴分庭抗礼寥寥几人之。他这半年来悄然游历北海,说服水族贵侯对抗水伯,尚无多少成效,更毋论……”
摇摇头,叹道:“更毋论黑帝无根无基,形同傀儡,毫无半点实权。即便她真有扳倒天吴之意,那些水族将领又岂会听从?”
黄姖道:“圣女明鉴,水族当下将领中,依附天吴诚然居多,但眼下封守符禺山童将军,当年曾被龙牙侯所救,对水伯亦暗藏不满,否则前几日大战,也不会故意网开面,任们从南突围。只要他肯奉黑帝密旨,转戈支持军,必可以打帝鸿、天吴个措手不及。”
众长老轻声议论,点头者有之,摇头者亦有之,争执不下,终究还是质疑黑帝密使人占多数,不愿冒此奇险。
纤纤也不明确回答,淡淡道:“金门神上,陛下东夷军现已到达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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