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突然阵剧痛,泪水险些涌出。然而圣女是不能流泪,就像这千年如巍巍昆仑,任由春风吹绿草野,任由杜鹃染红山崖,山上冰雪却始终不化……
想起雪山,仿佛又瞧见蓝天万里,冰川连绵,他倚风站在雄岭之颠,吹着管碧绿竹笛,衣袂猎猎如飞,笑容在阳光下那灿烂,灿烂得仿佛足以融化山顶积雪。
她意识逐渐变得迷糊起来,那些往事、那些笑语、那些蚀心刻骨缠绵与誓言,也全都倏忽而来,倏忽而逝,就象四周地火光般摇曳飘渺,不可察辨,惟独他在蓝天下、雪山巅身影越来越加鲜明。
他笛声反反复复地悠扬吹奏着,萦绕耳际,挥之不去。忽然,她想起来,那是首古老昆仑山民谣,从前每年春暖花开,他们在冰川之巅悄悄相会时,她总要和着笛声唱给他听。
“妾居昆仑山,君住东海上。相隔万里遥,咫尺梦长。游鱼传尺素,春水寄相思,掬多少泪,问君知不知?”
。
西王母反手扣住拓拔野手腕,将他手覆在纤纤手背上,双眸灼灼地盯视着他,字字地道:“拓跋太子,君子之诺,重于昆仑。望你永远记住祭天神台上誓言。”
拓拔野凛,脑中又闪过龙女温柔笑靥。若她现在此处,也必定会劝自己这做。不仅仅是为纤纤,更是为天下百姓。热血如沸,握紧纤纤手,朗声道:“娘娘放心,定当‘娶西陵、平四海’,开万世之太平!”
陆吾等人齐齐拜倒在地,齐声道:“誓死追随伏羲转世、西陵公主,剿除妖孽,平定四海!”声如洪雷,在墓室之中滚滚回荡。
纤纤脸上火烧火燎,心中剧跳,不敢抬头望向拓拔野,又是喜悦又是悲伤,泪珠忍不住又扑簌簌地掉落在他与她手背上。
她微微笑,嘴唇翕动,随着那笛曲无声地哼唱着,心中充盈着说不出酸楚和喜悦。
恍惚中,仿佛又听到他低低话语:“好妹子,不如们起离
西王母微微笑,如释重负,脸上泛起晕红之色,眼波大转柔和,凝望着拓跋野,嘴唇翕动,似是想问些什,又没有说出来。
拓拔野心领神会,小心翼翼地将科汗淮、敖语真从炼妖壶中放出来。两人犹自昏迷,双手却不知何时已紧紧地握在起。
西王母睫毛颤,眼波登时迷蒙如水雾,指尖方甫朝他伸出,却又下意识地蜷缩收住。四周火光闪耀,映照着他侧脸,白发如银,俊俏如昔……这切多、多象第次与他相遇情景呵。
那夜蟠桃会上,也是这般灯火如昼,人流如潮,他卓然站在其中,衣裳鼓舞,双眸如星,脸上带着落寞而清俊微笑,就象激流中磐石,雪地里青松,那醒目,又那离群。
她走到哪里,他目光就追随到哪里,即便隔着九曲瑶池、茫茫人海,也仿佛心心相印。可为什此刻,他与她指尖相隔不错咫尺,却仿佛横亘着万重青山、迢迢银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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