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罗仙子对他原本便情深刻骨,患得患失,他与冰夷之间超乎兄妹暧昧情感亦有所察觉。白帝适才所说每句话恰好都如楔子般切入她心底,激发起潜埋已久担忧和疑忌。
尤其是今夜目睹他亲手击杀淳于昱和郁离子,快意之余,亦不免起兔死狐悲之意。他能这般对待他们,未见得将来便不会这般对待自己。此刻被白帝这般层层剥茧、咄咄逼问,累积惊惧、愤怒、伤心、嫉妒……渐渐如火潮汹涌,狂乱地扼得她喘不过气来,终于崩溃决堤。
霎时间,心乱如麻,泪水潸潸而下,不顾切地拽住他手臂,颤声哭道:“姬郎!姬郎!你当真是这想?在你心底里,真只有冰夷?”
众人大哗,她此言出,自是承认无疑。西王母
往,心想成为日后黄帝正妃,但在你眼中,她不过和武罗仙子样,都是用过即丢刀子罢。”
武罗仙子脸色倏然惨白,蓦地转头朝姬远玄望去。姬远玄大凛,气怒反笑,道:“陛下,你……”
白帝不给他半点辩解之机,咳嗽道:“你说在你心底,真正喜欢只有人,那便是你同胞妹子冰夷。你说自小起,母亲水圣女便筹谋深远,要将冰夷和你,栽培成未来女娲、伏羲。在你心底,只有自己妹子才是终生相依相伴、不离不弃至亲至爱,其他女人全都不足道哉……”
他每说句,众人便是阵哄然大哗。
武罗仙子更是芳心陡沉,如坠寒渊。乌丝兰玛、冰夷与姬远玄骨肉关系至为隐秘,即便鬼国幕僚之中,亦只有寥寥几人知道,若不是姬远玄忘形透露,白帝又从何知晓?又是愤怒,又是恐惧,全身竟微微发起抖来。应龙等人似乎也将信将疑,脸色颇为古怪。
拓拔野心中振奋喜悦之余,又微感诧异,以姬远玄深狡沉稳性子,对白帝吐露这些秘密后,为何不立刻将他魂魄炼化,永绝后患?转眼望去,见他神情错愕愤怒,不似作伪,更觉有异。
白帝又道:“你说寡人之所以不能成就大事,乃是淡泊无欲,心慈手软,才落得如此下场。你杀之后,栽赃少昊,迎娶纤纤,问鼎天下指日可待。等到大功告成之日,鸟尽弓藏,所有杀人刀子自当要销毁掩埋,那些女子更要杀灭口,以免她们挟以自重,纠缠不放。”
转过头,目光冷厉地盯视着武罗仙子,带着几分刀锋似讥诮之意,淡淡道:“仙子为何浑身发抖,脸色这般难看?难道是因为直到此刻才知道他真面目?他杀晏青丘,杀淳于国主,杀紫玄文命,后日便要迎娶西陵公主……你猜猜他下个杀是你呢,还是广成子?”
“住口!”武罗仙子突然厉声大叫,俏脸涨红,竟象是变个人般,眩光爆舞,豹神刺闪电似朝白帝怒射而去。
众人哗然,拓拔野早有所防,极光电火刀轰然怒卷,登时将之震飞开来。姬远玄喝道:“仙子,你疯!”又惊又火,把将她朝后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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