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胆大包天,竟敢擅闯神帝禁苑,又是惊讶又是骇恼,却又不想平白失去公孙青阳,只好继续远远尾随。她在天帝峰上发疯似地呼喊着神帝名字,群山回荡,不敢靠近,在栖霞峰上直等到太阳西沉,明月升起,不见神帝现身,这才小心翼翼地飞到神帝宫外……
“流沙仙子抱着那婴儿,躺在帝宫石阶上,右手掏起捧捧冰雪,不断地敷盖在自己遍体溃烂红斑上,泪水颗接颗地滚落。几次想要出其不意地上前夺走婴儿,她却不时地抓起婴儿,浑身颤抖,似是想要将他丢下山崖。夜将尽,担心神帝归来,正想
广,深为烛龙所忌惮。倘若其时她尚在北海,又或者当日她兄妹未曾反目,烛龙又岂能这般轻易扫清黑帝势力,挟天子以令诸侯?当今大荒也许也不会再有这多战乱动荡。
乌丝兰玛道:“于是几次乔装匿名,潜入皮母地丘,拜诣波母,但她那时对黑帝怨恨赌气,任如何劝激,始终不为所动。无奈之下,便想劫夺她幼子公孙青阳,以为胁迫……”
波母冷笑不语。
流沙仙子微微震,想起当年在地丘之中,确曾有人几次三番来抢夺公孙青阳,其中有次恰好与她遭逢。那时她虽已觉察到公孙母子虚伪歹毒,却舍不得那朝夕相处可爱婴儿,故而仍施尽浑身解数,全力相护。想不到那人竟然就是水圣女。
乌丝兰玛道:“地丘之中毒草遍地,凶兽横行,公孙婴候‘地火阳极刀’又极是厉害。前后劫夺九次,无成功,反而中几次剧毒,险死还生。待到第十次再入地丘之时,正值十五月圆之夜,云开雪霁,明月当空,方在阳极宫外隐身埋伏,便见波母和公孙婴侯急匆匆地从墓门冲出,满脸泪痕,从未有过慌张恐惧……
“心中沉,难道有人抢先步,盗走婴孩?果听公孙婴候说道:‘娘,此去婴梁山两千余里,那小贱人中铭心刻骨花毒,必跑不远,们沿途用花蜂仔细追查,定能找着。’两人匆匆出地丘,朝西飞掠。
“原想尾随其后,转念又想,公孙母子蛊毒之术天下罕有其匹,修为更臻神级之境,能逃出他们追捕,天下寥寥无几。倘若换是,盗走婴孩后,绝不会这般贸然出逃,多半要先潜藏在地丘之内,等到他们去得远,再朝相反方向逃之夭夭。
“于是继续伏藏在墓门之外,过半个多时辰,果然冲出道人影,腋下挟抱着个婴儿,朝西急掠,月光明晃晃地照在她身上,细辫飞扬,脸如红果,正是几个月前交过手流沙仙子……”
众人又是阵喧腾。
乌丝兰玛此时脸色已重转红润,双手仍下意识地抚着脖颈,续道:“知她极擅蛊毒,心狠手辣,只怕她受惊之后,不做二不休将公孙青阳杀死,于是披上隐身纱,远远地跟随在后。她中剧毒之后,修为大为减弱,骑上龙鹫,东摇西晃地急速飞逃,第六天傍晚,来到这天帝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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