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顶哗声四起,道人影闪电似冲掠而来,凌空抓住方盾,淡然揖礼道:“赤雨师,他双目已盲,手足残断,早已生不如死,纵有血海深仇,又何必定要取他性命?”红衣飘飘,秀色绝伦,赫然正是刑天。
赤松子大怒,笑道:“小子,他杀娘亲,灭族人,此仇此恨,又岂是双眼双足所能抵消!你若想救他,就先自残手足,再来和理论……”
话音未
朝后踉跄飞跌,脸色大变。这刀气浪之狂猛,竟更胜先前数倍!不敢有丝毫懈怠,耳廓转动,双斧飞舞,奋力抵挡苗刀进攻。
十余丈外,赤松子飞腾狂吼,瞬间恢复人形,重重跌落在地,时而飞旋翻滚,时而蜷缩团,身上碧光点点,乌血不断地从身下渗出。饶是他神功盖世,被这万千冥火虫附体,亦无半点对策。
火族群雄纷纷疾奔而出,方欲相救,当前四人却惨叫迭声,接连仆身倒地,剧烈痉挛,顷刻间便僵直浮肿,双目圆睁,再无半点呼吸。
晏紫苏喝道:“大家站离三丈之外,万万不可靠近。”绕着赤松子飞掠,每隔四尺插下根北海沉梦香,以三味真火燃着。紫烟袅袅,异香扑鼻。
“咻”地声,只冥火虫从赤松子臂上弹射而出,焦缩跳动,既而两只、三只、四只……成百上千蛊虫自他体内抛弹而出,被晏紫苏火针钉穿在地。过不片刻,遍地焦黑虫尸,荧光闪耀。赤松子虽然仍蜷作团,簌簌颤抖,痛楚之状却已大为减缓。
李衎目不视物,听见众人重转欢呼,隐隐猜着大概,又是惊愕又是愤怒。他受囚百年,备受煎熬,对赤帝父子恨之入骨。今日独闯天帝山,早已不抱生还之望,只盼能百般折磨赤松子,而后亲手毙杀,此宿怨。想不到最后关头,竟被这妖女搅得功亏篑,心中之悲愤自是难以描述。
当下纵声狂笑,猛阵急攻,将蚩尤迫退,翻身飞旋,径直朝赤松子冲去。双斧纵横呼啸,十余名火族将士想要回身阻挡,立时被劈得血肉横飞。刹那间便已杀开血路,冲至晏紫苏上方。光斧双双破风急舞,朝她当头怒斩而下!
晏紫苏心头寒,忽听赤松子纵声大喝:“老贼受死!”奋起余力,蓦地从地上冲弹而起,水玉柳刀光芒爆舞,势如巨龙破空,狂飙倒卷,“轰!”当空赤光炸舞,那双紫火光斧如水波剧荡,李衎“啊”地声惨叫,登时如断线风筝似飞跌出十余丈外。鲜血如长虹狂喷,右臂已被齐肩斩断!
赤松子哈哈大笑道:“娘,娘,孩儿替你报仇啦!”火炬映照下,长发迎风乱舞,脸上交掺着狂喜、悲伤、仇恨、,bao怒……各种神色,扭曲而又狰狞,蓦地踏风冲起,双手紧握水玉柳刀,再度朝着李衎急斩而下。
当是时,西边“呜呜”破风激响,个青铜方盾急旋怒舞,不偏不倚地挡在李衎上方,“当!”铿然剧震,光芒爆舞,四周冰地炸裂迸飞,赤松子呼吸窒,强聚真气登时涣散,身不由己地朝后跌退数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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