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尤哑然失笑,心中忽地又是阵惆怅难过,摇摇头,低声道:“那是和乌贼起剜蜃珠、斗群鲨所在。也是们当年躲避追兵、逃出蜃楼城潜流暗道。”五载光阴,倏然而逝,此刻想起那无忧无虑少年时光,更觉天翻地覆,宛如隔世。
那年夏天,在那蜃洞之内,他和拓跋初成好友,肝胆相照,起分享着彼此秘密和梦想。对于他来说,这片暗礁遍布海域,不仅代表着国破家亡切齿之恨,更象征着此生中最值得珍贵生死友谊。
晏紫苏见他眉头微皱,知他必又在挂念拓跋野安危,握住他手,柔声道:“放心吧,此战关系到蜃楼城成败,拓跋定会赶来。”
大潮渐退,礁石纷纷露出来。远处号角激越,此起彼伏,各族水师已相距越来越近。阿皮等人业已布好浮油桶,飞速地游回来。
蚩尤收
浮待命。”潜水船东摇西摆,磕磕碰碰地朝上升浮,穿过几块巨大暗礁,陡然浮出水面。
“哗!”狂风鼓舞,海涛汹涌,众人打开舱盖,浑身登时被大浪浇透,精神大振,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湿咸空气,边凝神四望,凛然戒备。
海波荡漾,西天残余霞光透过光明漫天黑云,照射在幽暗海面上,粼光闪烁。这片暗礁环立在岛东近港口处,黑黝黝地极不起眼,每日退潮时才露出峥嵘棱角,此刻已有些许礁石凸出海面,仿佛巨兽蹲伏,鲨群露鳍。
四周“乒乓”连声,艘艘光滑坚固柚木潜水船陆续浮出水面,蚩尤扫望默数,见总共浮上九十七艘,心中悬着大石又落下大半,经过这数十海里潜流辗转、暗礁穿行,仅沉毁三艘潜艇,已算是极之圆满,当下低声传命道:“原地待命,放出浮油桶,等侯退潮。”
这百艘潜游而入小舟,承载着六百名九黎勇士、七十二尊铁木火炮,以及关系此次大战胜负隐秘任务。
水妖数月来虽然连受重创,但赖以安身立命水师却并未有太大伤亡,此番大战,天吴更尽遣北海精锐,兵力之强猛,更在龙、苗各族联军之上。妻想取胜,必须攻其不备,出奇制胜。
众将士整齐划地挥动木桨,将小船停系在礁石上,解下船身上捆绑成串油桶,迎着风浪,小心翼翼地朝西边溯游而去。
晏紫苏秋波流转,好奇地四下扫望,西边五百丈外,就是耸立岛岸岩石和片蜿蜒沙滩。水妖在最高处崖岩上筑几座石堡,炮台岿然,大旗猎猎。
西南边不远处,越过片参差兀立岛礁,就是水妖港口,风帆鼓舞,布满即将出海迎战船舰,最大几艘形如小山,竟比龙族旗舰还要大上数倍,狂风吹来,号鼓、呐喊声震耳欲聋。
想不到就在距离敌阵如此近海面上,竟有如此隐秘所在。晏紫苏凑到蚩尤耳边,吹口气,笑吟吟地低声道:“呆子,方才那暗礁水洞你又是如何知道?是不是从前专门用以勾引两家妇女,秘密约会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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