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四扫,又想,她花三百年时间,在这洞窟内雕筑龙神殿,思乡之心必自渴切,不如投其所好,减其戾气。当下哈哈笑,道:“祖奶奶,听说你尚在人世,东海欢腾如沸,族人无不翘首盼归,留下陪你自无不可,但数百万父老乡亲可就要伤心失望……”
缚南仙笑道:“小坏蛋油嘴滑舌,祖奶奶才不上你当。你为这小丫头,不惜叛族欺祖,还会管族人伤不伤心、失不
手,俏脸涨红,双脚乱蹬。
“放开她!”拓跋野又惊又怒,再顾不得辈分礼数,极光电火刀、天元逆刃交相猛攻,击得那九柄弯刀缤纷乱撞,气浪叠爆。
缚南仙咯咯笑道:“小坏蛋,她是黄帝正妃,非亲非故,你这般担心做什?莫不是喜欢人家,想要横刀夺爱?”绕着洞殿翩然飞舞,所到之处,石炉、冰鼎炸裂横飞,两根巨柱应声断折,前殿顿时轰然坍塌,尘土蒙蒙。
纤纤呼吸窒堵,头涨欲爆,眼前切变得模糊起来,拓跋野身影左右晃动,仿佛不过咫尺,却又如相隔天涯,隐隐约约地听见缚南仙戏谑,心中更加如万刀齐绞,泪水直涌,恐惧瞬时化为撕裂剧痛,和丝丝难以名状酸楚快意。
见她惊惧之意闪即逝,嘴角竟泛起丝微笑,缚南仙“哼”声,松开手,冷笑道:“臭丫头,敢情你心寻死,故意激你祖奶奶。万古艰难唯死,想死哪有这般容易!”这三百年来,她受困洞中,日思夜想便是打败神农,报仇雪恨,此刻知他已死,宿怨难消,失望、悲愤、伤心、苦楚……交涌心头,再被纤纤这般说,更将怒火全牵引到两人身上,凶性大发。
当下翻身冲掠,高高地伏在石梁上,收起那九柄弯刀,道:“横竖祖奶奶也不想离开这里,你们就乖乖地留在这里陪着吧!”手掌在顶上轻轻拍,“轰轰”狂震,甬洞中央巨石接连崩塌,刹那间便被堵严严实实,四壁浑然,再无出路。
拓跋野大凛,天元逆刃朝着甬洞轰然猛刺,碎石迸飞,洞窟连震,甬洞那坍塌巨石像被什紧紧黏住,任他如何奋力砍斫,始终重重叠叠,巍然不动。
缚南仙咯咯笑道:“小坏蛋,你就别白费力气啦,这山洞深达千丈,坚如钢铁,甬道乱石又被‘赤菊藻’胶住,就算神农老贼,想要破洞而出,也要花个三年五载。只可惜洞内储存雪水、花果只够吃上两个月,也不知你们能否吸风饮露,撑到三年之后?”
拓跋野念力扫探,知她所言非虚,骇怒无已。她殚心竭智设下这机关、陷阱,必是诱等神农闯入,囚困其中,偏偏自己误打误撞,做瓮中之鳖。
见缚南仙笑吟吟地全无半点惧色,心中忽然又是动,是!以这女魔头争强好胜、睚眦必报性子,又怎甘心和神农同归于尽?多半早已留下条极为隐秘出路,留在此处,不过是为亲眼看着他受尽屈辱,等到解气消恨之后,自会乘隙逃之夭夭。想明此节,登时心平气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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