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说句话,脚尖便往下踏沉分,说到最后句时,吴回已经疼得脸色惨白,满头大汗,莫说回话,连气也喘不过来。
忽听人淡淡道:“仙子,主公就要来,即便要杀他,也先奏请才是。”说话之人紫衣布履,眉清目秀,只是脸色略显苍白。
淳于昱笑吟吟地道:“郁离子放心,怎会
国尸兵!鬼国尸兵来!”惊叫声很快便化作阵阵惨呼,夹杂着此起彼伏低沉怪吼,不绝于耳。
狂风中,腥臭愈浓,闻之欲呕,吴回经脉已断,伤势极重,只呼吸片刻,便头昏脑胀,天旋地转,仿佛猎猎飞行于万里太虚,又似遥遥沉坠于无底深渊,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叫道:“拦住她!烈老贼被那妖女掳走,快拦住她……”眼前黑,什也听不着,看不见。
昏昏沉沉不知过多久,忽然嗅到阵奇异幽香,如雪山冷梅,空谷幽兰,吴回神智微微醒,只听个低沉柔媚声音咯咯笑道:“烈老贼,当日你两面三刀,出尔反尔,踏平厌火国,屠戮七万城民时候,可没想到也有今日吧?”恨怒森然,令人听之不寒而栗。
又听烈碧光晟咳嗽几声,淡淡道:“寡人纵横南荒数十年,砍下蛮人头颅已足以填平南海,区区七万之数,又算得什?要杀要剐,动手便是,何须废话。”
吴回心中大跳,徐徐睁开眼,四周竟是个颇大洞窟,火炉围置,冰壁凹凸,在火光映照下,光滑流丽,人影晃动。左侧洞外,蓝天如洗,冰川连绵,也不知在哪片雪岭冰峰之间。
烈碧光晟浑身鲜血,躺在九丈开外,周遭站数百名大汉,身着白、黑、赤、黄、青五色衣裳,昂然傲立,动也不动,瞧那服色,竟是五族游侠毕集与此。
个彩衣霞帔女子翩然立在中央,柳眉斜挑,细眼弯弯,满头黑发盘结,在耳边梳数十根细辫,腰间别着支巴乌。火光映照,脸上似嗔似笑,阴晴不定,那媚中带煞神情,带着种说不出蛊惑力,让人见之口干舌燥,却又心生寒意,赫然竟是那厌火国余孽淳于昱。
在她身边,昂然立着只三头六脚怪鸟,五彩长尾拖曳在地,神态倨傲,三头警惕地转动着,六只赤红眼睛突然朝吴回瞪来,不住地拍舞三只巨翼,引颈“咯咯”尖叫。
吴回凛,急忙闭上眼睛,只听淳于昱咯咯笑道:“独臂老儿醒过来,把他丢过来。”旁边几人哄然应是。吴回腰间登时被重重踢脚,疼失声痛吟,接着头皮剧痛如裂,竟被旁边两个大汉揪住头发,提起来。
还不等叫出声,“砰!”凌空飞甩,重重地撞落在烈碧光晟脚边,百骸如断,鲜血狂喷,胸口又被淳于昱脚踏住。淳于昱冷冷俯视着他,微笑道:“听说当日屠戮厌火国主意,便是你出,是也不是?你妒恨祝融,知道他与娘好合,就挑唆烈老贼,伪冒祝融字迹,哄骗族民议和云云,待到们放松警惕之时,便率军夜袭,大肆屠杀,妇孺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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