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野凛,雪鹫是食腐之鸟,对于尸味最为敏感,想必那就是李衎掩盖灵柩
所在
!
当下斜握天元逆刃,骑着乘黄疾冲而下。云雾离合,寒风呼啸,山崖险峰历历可见。那宫宇墙院之中,青松如盖,厚雪堆积,玉石阶上低头坐着人,被松枝所挡,瞧得不甚分明。
乘黄长嘶,疾冲而下,他正想大喝,那人闻听响声,从阶上跃起,笑颜如花,抬头叫道:“你回来啦!”
拓跋野胸口如撞,天旋地转,喜悦、惊讶、难过、愧疚……如潮水似扼住
他
喉咙,想要说话,却什
也说不出来。
阳光照在她俏脸上,笑容登时凝结,怔怔地凝望着他,妙目泪水盈盈,悲喜交织。过
许久,风吹衣舞,冰雪簌簌,长睫
颤,泪珠顺着脸颊倏然滑落,冷冷地道:“龙神陛下,别来无恙?”
他迎面撞到。
拓跋野早有所备,翻身飞旋,天元逆刃银光如涡旋滚卷,轰然破入光锤中心,光浪炸舞。
李衎挡烈炎
那记太乙火真斩,经脉业已灼伤,再与拓跋野这般硬碰硬地抵撞真气,哪里还能挨住?闷哼
声,气兵迸散,喉中腥甜翻涌,险些从“风彘”上仰面摔下,心中大骇。
在密牢中囚禁百余年,不惜代价,苦修真气,只道脱身后便可先杀赤飚怒,再杀赤松子,报仇雪恨,没想到出来不过两日,大仇未报,竟险些栽在两个黄毛小儿手里,心中惊怒无以言述。
但他狡黠多变,极能忍辱负重,眼见不敌,立即骑兽疾冲而下,念诀施遁,“轰”声,气浪炸舞,漫天赤雾滚滚,恶臭难当。
拓跋野微微晃,双目奇酸,泪水直流,等到屏息疾冲而下,火目凝神再望时,四周冰山参差,影影绰绰,早已不见
他
身影。功亏
篑,又惊又恼,忽然想起他先前冲出火族军阵时,曾扬言七月初七,让烈炎提着赤松子
人头,到天帝山与他交换灵柩。
心中动,想起
路行来,已至西荒雪山,天帝山就在附近。天帝山是神帝御苑,无人胆敢妄入,这厮倒果然是胆大包天。他既已布下计划,应当不会临时改变,多半还是将八郡主木棺藏到
神帝山上。
当下再不迟疑,辨寻方位,按照《大荒经》所示,朝天帝山方向飞去。
过不片刻,下方云海茫茫,雪峰参差,被阳光照耀,更显壮丽多姿,宛如海上仙山。透过云雾,凝神俯瞰,峡谷幽深,冰川浩渺,宛如天河凝固。在东侧山顶,隐隐可见玉宇琼楼,宛如冰雪雕砌,规模虽不宏大,但依山伴崖,气势巍峨,宛如天宫。当是神帝苑无疑。
在那宫宇上空,数十只雪鹫尖啼盘旋,俯冲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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