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天等人悚然动容,想不到九嶷山下竟是三天子之都,又想:“难怪这些苗军将士如狼似虎,凶悍骁勇,原来都是太古九黎囚民。”
烈炎听得悲喜交织,点头道:“‘凤凰历百劫,浴火死复生’。她没有辜负赤霞仙子教导,好,很好。”将棺盖重新盖上。想到从此再不能相见,泪水忍不住又滑下来。
诸将无不黯然悲怒,此番冒险杀出重围,西进九嶷山,便是想解救八郡主,岂料伊人已逝,大军又连遭叛军阻截,深陷险境。转念想,若非烈烟石舍身救这数万九黎囚民,今日被叛军这般追杀,又焉能全身而退?或许这也是冥冥天意,因果循环。
当是时,远处号角激越,此起彼伏,有人叫道:“辣他奶奶,反贼!又来不少反贼!”
转头望去,
喜悦无已。这场激战历时不过半刻,灭敌三千有余,已方却无伤亡,即便是他们,也没料到铁木炮方甫造成,便能旗开得胜,重创烈碧光晟最为精锐三大军团。
山谷中鼓号激奏,欢呼连连,战神军沿着山坡冲涌而上,瞧见山崖上九黎群雄,以及那猎猎招展“苗”字大旗,无不愕然,呼声顿减。饶是众将士南征北战,见多识广,却怎也想不起大荒中还有这支雄师。
烈炎哈哈笑道:“三弟,你从哪里找来这等天兵神将?”领着刑天众将骑兽飞来,瞥见蚩尤,又惊又喜,跃而下,抱住他大笑道:“好四弟,原来是你!想死哥哥来!”
蚩尤与他虽没有像拓跋样深厚友情,但对这诚挚直爽二哥,却又是打心眼儿里敬重和喜爱,被他紧紧揽住,想起烈烟石,霎时间悲从心来,热泪夺眶,蓦地挣脱拜倒,哽咽道:“烈二哥,蚩尤对你不住,未能保得八郡主周全,她……她……”
刑天等人脸色齐变,烈炎微微怔,左右四顾,不见烈烟石,这才隐隐觉得不妙,拉着他,沉声道:“四弟,你说什?你……你起来再说。”
蚩尤悲楚难当,泪水滴滴地落到掌背,灼烧如火,想要说话,喉中哽噎,什也说不出来。他傲骨嶙峋,生之中,从未向任何人下跪,唯有此刻,满心愧疚悔恨,任烈炎如何拖扯,也不肯站起身来。
拓跋野心下难过,默默地走到岩石后,将那苍梧木棺扛起,放到烈炎身前。
烈炎身子微微晃,脸色惨白,这才知道发生什,手指颤抖,轻轻地将那棺盖移开。阳光照在烈烟石苍白脸上,长睫紧闭,双颊泛着淡淡奇异晕红,嘴角微笑,容貌如生。
他怔怔地凝视片刻,泪水倏然滑下,忽然又摇摇头,微笑起来,抚摩着她脸颊,哑声道:“她活着时候,少有笑颜,想不到死时候,却是含笑而逝,也不知那刻,她究竟在想些什?”
蚩尤心中又是阵如绞剧痛,深吸口气,咬牙道:“烈二哥,全赖八郡主舍身相救,们才能活着离开苍梧之渊。此恩此德,难报万。”当下又将来龙去脉简要地述说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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