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沙仙子怔,吃吃笑起来,嫣然道:“没嘴儿葫芦打肚瓢儿,青天白日,可不好意思听这些。”猛地夹乘黄肋腹,想要驱它走开,那星骐却纹丝不动,和霄昊齐昂首欢嘶,错落合韵。
拓跋野心中怦怦狂跳,想不到她温婉羞涩,几日来与自己若即若离,心底里却蕴藏着如此缠绵刻骨相思。甜蜜喜悦,紧紧握住她素手,但突然之间,心底里又闪过那红发如火娇媚容颜,呼吸登时窒。过片刻,姑射仙子长睫颤,轻轻睁开双眼,见拓跋野灼灼地凝视着自己,心中跳,刚想说话,又听见那吞天壶中传出自己声音,“啊”声,登时羞得耳根俱红,急忙坐起身来,忙不迭地将那青铜饕餮壶收入袖中。
流沙仙子忍俊不禁,笑道:“说也说啦,还想再吞回去?”见拓跋野紧张地握着她手,心中微微有些醋意,扮个鬼脸,笑道:“臭小子,这主人最是善解人意,就不打搅你们卿卿。”翻身跃下,走出数丈。
姑射仙子心下更
吼,红光陡然鼓,“嘭嘭”连震,万千道绚芒破射纷摇,刺得他睁不开眼来,狂风鼓舞,衣袖猎猎,又不由自主地翻身抛出数十丈远。
帝鸿痛吼如雷声滚滚,那团巨大红色光轮宛如戳破皮球,急剧收缩,当空“哧哧”乱转,擦着他头顶,朝北怒射飞去,转眼便已消失不见。
拓跋野心下沉,从这惊天动地声势来看,定是丁香仙子使出木族中至为刚烈狂猛“春雷破天诀”,引爆体内五行真气,想要与那怪物拼个同归于尽。她修行残缺“三天子心法”两百余年,真气之猛,当世唯有青帝、白帝、广成子等寥寥数人可以匹敌,帝鸿被她这般猛击,纵不致死,也必重创。
想不到她生为报仇雪恨,不择手段,最终竟会因解救仇人侄女而死。想来临终之际,恩仇尽解,宿恨全消,对于她来说,或许也算是最好解脱。拓跋野胸膺如堵,悲喜交织,抱着姑射仙子徐徐飘落在地。
漫天尘土飞扬,隆隆震动,过片刻,才露出角晴天。
霄昊长嘶,疾冲而下,流沙仙子骑着星骐尾随其后,细辫飞扬,见两人无恙,似是如释重负,“哼”声,道:“老妖精忒也可恨,想要寻死便也罢,好歹先留个口信,告诉们三天子之都下落才是——”
见姑射仙子双目紧闭,昏迷不醒,俏脸微微又是变,忍不住关切道:“小丫头没事吧?”
拓跋野凝神扫探,见她经脉尚好,只是被帝鸿触角勒得太久,暂且昏迷,心下大宽,当下将她轻轻横放于地,输气导脉。
姑射仙子右手滑垂,袖中碧光闪,滚出个青铜饕餮壶来,半陷入沙中,被狂风吹,突然呜呜激响,化作她声音,低低地道:“拓跋太子——拓跋太子。”
他周身震,脸颊微烫,那声声温柔婉转,情意绵绵,就像在她贴着自己耳朵呵气低语般,听得他心旌剧荡,神魂颠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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