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蚩尤脸上烧烫,喝道:“你污蔑倒也罢,八郡主是火族亚圣,岂能容你诽谤清誉!”
林雪宜格格笑道:“啧啧,被说中心事,恼羞成怒吗?这些日子和那小丫头日夜相对,耳鬓厮磨,又是拥抱又是亲嘴儿,全都被瞧在眼里啦,难不成你敢做不敢当,怕说出去吗?”
蚩尤虽不记当日吞服兽丹后狂乱失态之事,但这八、九日以来,与烈烟石共处室,同生共死,不只不觉间亦生出颇为微妙奇异情愫,加之她三番五次冒死相救,感铭于心,对她感觉自然有所不同;此刻被林雪宜这般揭短,面红耳赤,又急又怒,真气登时奔乱岔涌,双手震,被那大鹏尖
夫,也不知是生是死,蚩尤心焦如焚,顾不得生死,更顾不得要驾驱此鸟冲离此地,瞅准机会,蓦地大喝声,右手抽刀,再度奋力往它项骨怒劈而下。
“当”地声,虎口迸裂,苗刀几乎脱手,震他丹田剧痛如绞,身子在空中猛飞旋,左手险些松开,只得重有咬住苗刀,双手紧抓鸟翎,低头伏帖。
大鹏每时每刻都在急剧增长,皮毛亦变越来越加坚厚,它破壳初出之时,林雪宜尚能用神簪穿其肌体,但等到蚩尤骑其背颈,挥刀劈斫时,它皮、骨已比玄冰铁还要坚硬。
到此刻,它体如巨山,双翼如垂天之云,再想破其体肤、穿其脊骨,谈何容易!
当是时,下方传来哇哇大叫声,蚩尤低头望去,只见火焰狂舞,土浪冲天,那八个双头树妖正扛着林雪宜凌空飞掠,急追而来,被大鹏双翼气浪排击,摇摇晃晃,好似空中跌宕起伏。
林雪宜叫道:“臭小子,还不叫那小妖女将盘古九碑送还与!普天之下,只有才知道大鹏封印神决,只有才知道如何操纵九碑,驾驱此鸟……”语音未落,被巨鸟翼风横扫,“哇”地又喷出口鲜血,剩下话顿时说不出来。
上芳遥遥传来晏紫苏笑声:“老妖婆,你现在元气大伤,连缚鸡之力也没啦,还敢说这种大话。若想回返大荒,多活几年,就快快将封印决告诉。本国主声令下,合九黎数万人之力,还怕收服不这大鹏金鸟……”
蚩尤听得她声音,心中震,抬头大喝道:“别下来!这里太过凶险,你还不快走!”
晏紫苏从极高处骑鸟俯冲而下,衣裳猎猎,笑靥如花,高声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说好生死与共,不离不弃,你在哪里,自然就在哪里。”心意已决,反倒无惧意。当下思绪飞转,想着如何趁八斋数妖不备,将“两心知”种入林雪宜心房,探明大鹏鸟封印口诀。
林雪宜微微震,喃喃道:“生死与共,不离不弃!”反反复复地念几遍,双颊晕红,双耳如烧,心中悲戚、嫉妒、愤怒、凄楚……交相翻腾,突然格格大笑道:“好个生死与共,不离不弃!可惜呀可惜,这小子为那冰美人连命都不想要啦,又哪顾上与你这小妖女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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