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蹙眉吸饮,状甚勉强,蚩尤忍不住哈哈大笑,又想起少年时常为之事,当下伸手将兕兽肝脏掏出,剖剥翻转,果然发现颗龙眼大灵珠,笑道:“兽血乃灵兽之精华,而这肝珠又是兽血之精华,吃上这颗珠子,可抵过整只巨兕。”递与烈烟石,见她摇头不吃,便自己囫囵吞下。
饱食顿,又喝不少凹兽热血,两人真元恢复不少,当下倚着石柱,盘坐调气歇息。
烈烟石这几日睡得极少,疲倦已极,此时与他并肩而坐,闻着他身上气息,想着今日发生之事,心情安宁喜悦,大为放松,闭目养神片刻,困意便层层叠叠地翻涌上来,沉沉坠入梦乡之中。
明月初升,斜照在西壁与石柱上,蚩尤看着那月光中清晰人图,想着其中蕴含着玄妙心法,思潮汹涌,难以成眠。当下索性按图所示,盘腿屈指,凝神炼气修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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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鸣连声,巨腹急剧起伏,鲜血从口内汩汩流出。
那八个树妖齐声长啸,震耳轰鸣,似是看得心满意足,转身消失在暮色之中。
两人却不敢大意,左右,奋力拉紧铜链,过片刻,见那兕兽悲鸣渐小,小山似巨躯终于再不动弹,这才松口长气,正欲起身,忽听阵“咕咕”响动,登时又是凛,凝神查探,方觉竟是来自蚩尤肚中。
两人对望眼,忍不住起笑将起来。经此携手合战,生死相倚,彼此间仿佛也亲密、熟稔许多,两日来尴尬亦随之烟消云散。
烈烟石莞尔道:“这八个树妖知道们几日未曾用膳,特意送来这丰盛晚餐,也真难为他们啦。”
恍惚中,烈烟石仿佛又回到赤炎城王宫那悠长曲廊。水光潋滟,荷色翻浪,阳光在檐角、枝叶间闪烁金光,蝴蝶翻飞,蜻蜓点舞。她穿过蔷薇花架院门,蝉声密集如雨,幽碧阴凉竹林里,那淡紫薄
暮色里,见她笑颜初绽,如冰雪消融,说不出明艳清丽,蚩尤心中莫名跳,哈哈笑道:“主人如此盛情,却之不恭。只是不知这皮糙肉厚之物,吃起来滋味如何?”
当下合力将那独角兕从巨口处撕裂开来,剥皮抽骨,费不少气力,才将可食之肉切割取出,生火烧烤。过不多时,喷香扑鼻。自从昨日清晨吃些许鹿肉,两人便再无进食,两日来饥乏交困,闻见香味,都顾不上姿态雅观与否,急不可待地撕扯嚼咬起来,瞧见对方狼吞虎咽之状,不禁相视而笑。
受困山洞以来,第次觉得如此轻松快意,就连这粗糙酸咸兕肉,此刻尝来也像是无上美味。时间,两人倒也不去想如何逃离此地诸种烦恼。
巨兕鲜血温热,汩汩冒出,蚩尤俯身吞饮,精神大振,笑道:“仙露神汤,不如兽血。八郡主,你也来尝尝?”
烈烟石微微愕,摇头嫣然,但越吃喉中越是干渴,四周又无泉水、山溪,踌躇片刻,终于也屏息低头,小心翼翼地吸吮几口。入口腥甜,胃腹顿暖,虽不好喝,却颇解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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